欢。如果排除空气里依旧没有消散的血腥气,以及四处散落的尸体, 倒是有种野营的错觉。
江蓉蓉不想说话, 她的头还在隐隐作痛, 稍微一晃动就能感觉大脑在颤抖。稍微一联想到昨晚犹如开挂般的表现,她估摸着这大概就是后遗症。只是这种仿佛时间停止一样的奇怪能力,到底是因为灵感和射击技能的增长而出现的呢,还是莫名其妙天上掉了个馅饼?
江蓉蓉心里挺没底。
亚历一口气喝光了碗里的东西,又从锅里勺了一些,走过来递给江蓉蓉,很体贴的说:“喝点热的,对身体好。”
江蓉蓉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个脏兮兮头盖骨里漂浮着的几条绿油油的虫子, 很想掏出枪对着亚历脸上来一轮。
“虽然看着是恶心了点,不过营养价值高,富含丰富的蛋白质,鸡rou味,噶嘣儿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江蓉蓉就暴起一把抢过碗,抓住他的下巴就往他鼻子里灌,亚历一边咳嗽一边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所以说亚历的力量到底有多弱,江蓉蓉现在快虚脱的情况下还能吊打,不过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装弱来逗江蓉蓉开心。总之江蓉蓉踢了他几脚,逼着他把那碗虫子汤喝了,这才觉得解气。
从背包里掏出正常人类应该吃的食物,江蓉蓉强忍着不适逼着自己吃了一些补充体力,休息了一会儿后终于觉得好多了,起码头不再那么痛。
环顾四周,他们还停留在那个原始部落的营地里,周围大致收拾了一下,不过依旧能到处看见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跟死相惨烈的尸体。江蓉蓉觉得自己能坐在这种地方安然的吃东西,实在也是一种进步呢。
天空慢慢的变亮,还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粉红色的朝霞,映衬着蔚蓝的天幕,实在是非常美丽。丛林间涌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草叶树冠上时不时会滴下露水,还能听见鸟儿清脆的鸣叫。江蓉蓉收拾了一下后才惊觉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不知从哪个倒霉鬼那里扒下来的封闭式野战服。不然的话就她昏迷那么久的时间,只怕是早就被蚊子咬得面目全非了。
“怎么没有看见席——呃,萨拉。”
看了一圈没有看见某人的身影,江蓉蓉差点叫漏嘴,幸好及时的改了口。
“他出去探路了,留下我照顾你。”
亚历悻悻的说,还翻了江蓉蓉好几个白眼。
“亏得我一夜没睡帮着冷敷赶蚊子,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江蓉蓉面无表情:“哦,这样啊,谢谢。”
亚历打着哈欠没好气的说:“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哼,你这种女人肯定会嫁不出去。”
江蓉蓉反唇相讥:“那也不关你事。”
两人闲来无事的斗了几句嘴,没人刻意提昨晚上江蓉蓉忽然晕倒的事情。她觉得亚历大概已经猜到了点什么,毕竟当时他可是全程在边上围观。不过她和亚历目前只是临时组队的队友,他还指望着通过江蓉蓉来拉拢席哲,所以他识相的不多问,江蓉蓉也省得去编一通谎话解释。
她自己都还懵懵懂懂,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莫非我其实是麦克雷的后代?以后遇到战斗就大喊一声‘午时已到’,很拉风的举着双/枪BIUBIUBIU?”
她非常不靠谱的猜测,只是忽然想起来他们祖上八代都是纯正东方人,绝无外国血统。
“而且那不是游戏人物吗,简直是晕了头。”
从难受的状态里挣脱后她就有点无法忍受目前的环境了,可以用尸横遍野这个词来完美形容,而且尸体大多残缺不齐,堆在一起可以直接拍个超逼真的恐怖片。那些野人的尸体自然不必说,江蓉蓉发现士兵们的尸体基本都被亚历和席哲两个人给扒/光了,收缴下来的装备武器乱七八糟的堆在一起。
“你们有没有从这些人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遗憾着居然没有找到一个可以沟通的活口,但想着起码这些来自文明社会的人身上应该会带着点信息,江蓉蓉随口问道。
“没什么有用的信息,很明显这队人是刻意抹除了一切能证明身份的物品才出发的,别说证件狗牌这类东西了,我们连个打火机手表都没找到。不过倒是从领队那个家伙的尸体上找到了一张地图,大致标明了一些坐标和方位。”
亚历能坐在这片尸骸中面不改色的吃东西,看来也是个狠角色,完全不符合他表现出来的逗比和弱鸡,闻言后轻描淡写的回答。
“那地图呢?”
“被萨拉拿去找路了,算下来他走了也接近两个小时,应该快回来了吧——哦,那不就是他吗。”
说着亚历就站了起来,热情的冲着远处一片朦胧雾气招手,像是个好客的主人般欢乐的说:“早上好,萨拉,我烤了只兔子,你想吃吗。”
席哲带着满身的雾气和露水从密林里钻了出来,比起一脸惨白的江蓉蓉和脸色也健康不到哪里去的亚历,他看上去毫无疲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露在外面的皮肤上也找不到什么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