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扶意道:“可人家长得美,手上的疤痕早晚能淡去,大不了将来用戒指手链来遮挡,皇上和皇后若是中意,这根本就不算事儿。”
祝镕无奈地说:“那是没错了,秦太尉连教雍罗语的人,都为她预备好了。”
扶意说:“原本她的前程,与我们家无关,眼下最难的是,我们四哥儿有情,人家无意。”
祝镕苦笑:“那小子一辈子也算顺遂,这回挫折大了。”
西苑里,平理潦草地用了晚饭后,借口温习功课,就回了自己的卧房。
慧之端了茶水果子来,却见哥哥坐在书桌前出神,面前的书本一页没打开,封皮还是倒着放,她伸手把书摆正,翻开两页按平实,说道:“真是,装样子,也要装得像才好,哥……你又在想影儿姐姐了?”
“小点声。”平理猛地回过神,皱眉道,“别嚷嚷得爹娘知道。”
“平珍正闹腾,爹爹有事儿和门客商议,都忙着呢。”慧之拖来椅子,在书桌对面坐下,问道,“去太尉府,没遇上影儿姐姐吗?”
“遇见了……”平理长长一叹,“可惜,相见争如不见。”
慧之小心地问:“难道?”
平理瞪着妹妹,没好气地说:“你这小丫头,嘴里开过光吗,都被你说中了,那两颗棋子,她就是无意间先后找到了,顺便还给我。是我那两天挨打,心里不痛快,还以为她特地为了安抚我才……”
慧之撅着嘴,软软地问:“赖我吗?”
平理道:“若能赖你倒好了,赖不上你,我才没法子。”
慧之心疼地问:“哥,你真心喜欢影儿姐姐吗?”
平理点头,又摇头:“怎么才算喜欢一个人,三哥说成天想着算,就这么简单?”
慧之眼前一亮:“你告诉三哥啦?”
平理说:“被他逮个正着,我哪里有本事在他眼前藏心事,你看我脑袋还撞个大包。”
慧之赶紧跑来,仔细查看哥哥的伤口,埋怨道:“总是磕磕碰碰的,哥,将来你有了嫂嫂,也要人家三天两头为你担心吗,人家图什么呀?”
平理委屈地说:“那也要人家肯……嫁给我。”
最后三个字,平理说得毫无底气,把面前的书一通乱翻,摔在了桌上,站到窗前插着腰说:“女人,可真麻烦。”
慧之说:“告诉爹娘,让爹娘去提亲嘛,成不成的,你一个人瞎琢磨管什么用?”
平理摇头:“我最讨厌这样的事,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要在一起。哪怕不成,她好好的姑娘家,为何要牵扯上这些麻烦,被外人说三道四。”
只听下人敲门,说三公子来了,在前院等着。
平理立时出门来,但见母亲也在,三哥正解释说:“回来路上遇见平理,问扶意要几本书,我替扶意送过来。”
三夫人满脸欣喜:“可不是,这小子突然长进了,今天吃过饭就说温书,在房里没再出来过,看样子,皮猴儿也有开窍的那天。”
见儿子来了,三夫人便说:“你们屋里去说吧,镕儿,好好教教你弟弟,骑马游街我是不指望了,能考个功名也成。”
平理这会儿可没心思和母亲争论到底参不参加科考,拉着三哥就往屋里去,慧之则贴心地在门外给他们守着。
其实祝镕就一句话,放下书本便道:“你嫂嫂说,秦影亲自向皇后请求,要代替长公主和亲。”
“哥……”
“不是逗你玩儿,你嫂嫂和韵之都听见,皇后娘娘亲口说,今天她曾单独见娘娘,就是为了这件事。”
平理立时炸了:“她疯了吗,她是不是那几天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他哥都说,这一去和死了没区别,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家人,她、她……”
祝镕冷静地看着弟弟:“她的意愿,并不代表帝后的选择,这件事最终落在谁家头上,不是她说了算,也不是你我说了算。”
平理眼眸通红:“就算、就算我和她到不了一起,哥,雍罗那鬼地方,那皇帝都能给她当爹了,什么太子什么皇子都比她还大些,除了在雍罗的使臣和大齐商人,她连个说家乡话的人都没有,哥……”
祝镕道:“明日我在枢密院行走,晌午能有空闲,你给你写告假书请半天假,午后在宫门外等我。”
平理已是懵了,呆呆地问:“做什么?”
祝镕道:“告诉娘娘你的心意,请求娘娘,为你将秦影留下来。”
平理摇头:“可我有什么资格,她对我都不多看一眼。”
祝镕道:“现在的问题不在于,你们能不能在一起,难道你不想为你的好兄弟,将他的亲妹妹留在大齐?”
兄弟俩话还没完,慧之在门外说:“三哥哥,嫂嫂派人找你,说是要紧事。”
祝镕随手取过纸笔,为弟弟写下告假书,走之前对平理说:“慌什么,事情总要一步步解决,哥说了帮你,一定帮到底。”
平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