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挂平珍,不会在靖州久留,再过七八天也就回来了,你能松口气。”
平理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小弟弟,却对扶意说:“那我要写信给姑姑,让她多留我娘几天,她这辈子就Cao心我和慧儿,还有我爹,如今又多了平珍,还这么小,她几时才能享福呢。”
扶意笑道:“你能说这些话,婶婶她已经享福了,平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平理跟上来:“我送您。”
叔嫂二人到了门前,扶意要他留步,便带着香橼离去,平理忽然叫住了她。
扶意问:“还有什么事?”
平理稍稍犹豫后,说道:“嫂嫂,纪州那边,女子都念书吗?”
扶意应道:“并不是,当年我爹教我念书,让我和其他师兄弟同堂,传出去后,一度有人家不愿把孩子送来我们书院,我爹的一些同辈前辈也上门劝说,你该明白了吧。”
平理说:“原来都一样,我以为我们家姑娘念书,满京城的世家小姐都念书。”
扶意问:“怎么突然提起这些?”
平理笑道:“就好奇问问,嫂嫂早些休息。”说着吩咐下人,“多点几盏灯笼,送少夫人回清秋阁。”
一切如老太太所料,隔天家里就收到靖州来信,祝承哲夫妇到达靖州,休息两天便要带姑娘们回来。
这会子家里收到信,他们可能已经在路上,三夫人不放心还在吃nai的小儿子,自然是留不住的。
公爵府里,已经从被抄家毁坏的狼藉中恢复了昔日的风光,一些世交家眷登门拜访,都不信这家里前阵子才遭难。
而这一日午后,扶意吃过饭,便在书房看书,她已经好几个月没静下心来钻研学问,这一坐谁也打扰不了,清秋阁里静谧无声,韵之来时,还以为人都不在。
她隔着窗看了眼,不忍心打扰扶意,问香橼:“她从前在家也这样,坐着一动不动?”
香橼点头:“能坐一整天,饭也不吃,要夫人喂到嘴边。”
韵之故作嫌弃:“真矫情。”
说着话,初雪身边的丫鬟找来,说是太尉府的小姐到了,少夫人请二姑娘帮着照应照应。
韵之好不耐烦,嘀咕着:“我就得赶紧搬走才行。”
话虽如此,来还是来了,花厅里,秦影安安静静地坐着,韵之进门笑道:“妹妹怎么有空来坐坐?”
秦影向韵之行礼,说道:“我想找平理哥哥,说几句话。”
韵之说:“他上学去了,再有一个时辰才能回来呢。”
秦影却道:“我是知道的,但今日下学早,应该就快到了。”
韵之笑:“那你就更等不着他了,哪天下学早他能早回来的,怕是天黑都见不到人影。”
秦影问:“今天是不是等不到他了?”
韵之客气地说道:“你留下用晚饭,一准儿能见上,我派人去太尉府说一声。”
“不了,不敢叨扰府上。”秦影说,“我就说几句话。”
韵之大大咧咧笑道:“那些事,你别放在心上,那天他也不好,口不择言,哥哥们都骂过他了。”
秦影道:“是另有一件事,请姐姐替我向平理哥哥转达,明日打猎的事,我实在帮不了,母亲要我随同烧香,家里我顾不上了。”
韵之问:“什么打猎?”
秦影说道:“姐姐这样转达,平理哥哥自然就明白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韵之稍作挽留,人家不乐意也就不再勉强,但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了门外,看着秦家的车马离去才转回身。
巧的是,平理今天早早就回来了,小厮牵着马缓缓到了门前,韵之抱着双臂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知道你不是逃学,今天下学早是不是?”
平理翻身下马,说道:“珍儿病着呢,我要回来照顾,不然就是劳烦大嫂嫂和三嫂。”
韵之踮起脚,伸手摸摸他的脑袋:“我们四哥儿长大了呀。”
平理嫌弃地打开:“别没大没小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心疼韵之,关心道:“好几天没睡好了吧,你眼下发青呢,照顾二叔很辛苦是不是?”
韵之无奈:“是照顾我娘辛苦,我爹现在也就那样了,我娘的性子,你知道。”
平理说:“我看过珍儿,一会儿就去看看二叔,再给想法子找找名医。”
韵之跟他一起进门,问道:“话说回来,你见过大伯吗?”
平理摇头:“兴华堂不是不让进吗?”
韵之说:“我横竖是要搬走的,可你们在家里怎么办呢,兴华堂上总聚着一团乌云似的,难道往后真当大伯不存在?扶意才是最难的,她总是儿媳妇呀。”
平理说:“这是三哥的事,咱们也不好插手。”
韵之叹气,听平理问她怎么在门前,才想起秦家小孙女,原样把话传达给了平理,而后问:“你们要去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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