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燃气得无奈,又狠狠捶了一记枕头,眼也不睁地伸手夺过手机,放在耳边,语气不善:“说。”
对面也不计较季燃的冷漠,立刻换上了一副完全不同的语调,“嘤嘤嘤,燃燃,你终于理人家了!你说说,咱们多久没出来聚了,你这个见色忘友之人,明晚我家有趴体(Party),有漂亮小姐姐,记得来给我当个僚机~”
聒噪的男声听得季燃怒从心头来,直直冲上颅顶,闭着眼就开怼:“这就是你说的重要的事?趴体!趴体!趴体!天天就知道趴体!台风天你能不能安分一点!少给我找事!没了我你是不是就不会找乐子了,没本事你就别撩妹,少来烦我,自己不会买块表看看几点了吗?再敢打多一次电话吵我睡觉,我把你头发剃了!滚!”
骂完一通后季燃迅速挂断电话,置气一般随手把手机一甩,手机从床上弹到地上,得亏有地毯缓冲,无辜承受怒气的手机才没落得四分五裂的下场。
而电话对面的人也是一脸无辜迷茫,他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这......不才九点半吗?
九点半是当今年轻人该睡觉的时间吗?
季燃刚想钻回被子继续睡,才想起来还有陈润秋的存在,勉强睁开眼聚焦不清地看一眼站着的陈润秋,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刚的暴躁举动,但对形象的重视到底抵不过困意和起床气的支配,季燃又气哼哼地整个人缩进被子里成了一团球。
陈润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地毯上季燃的手机,才关了灯把被窝里气呼呼的小家伙捞进自己怀里,没两下季燃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晨,季燃起床硬是失败了三回,坐在餐桌上切盘子里的食物时,季燃看起来还是蔫蔫的。
对他而言,睡觉睡到一半被打断,等于白睡了,没休息好,他脾气就好不了。
吃完早餐,季燃端着盛放咖啡的小圆杯站在陈润秋的公寓窗前往下望,楼下是一条被沿街高度不一的大楼夹着的街道,其实街道是宽敞的四车道,但从这样高这样狭窄的角度望下去,看起来逼仄得狠。
平日里是川流不息、车水马龙,但如今刚刚台风过境,道路一片狼藉,行道树倾倒露出底部赤黄色的泥土,少有人经过。
陈润秋一边穿西装一边走到季燃身边,问他:“今晚你去吗?”
季燃知道他问的是昨晚那通电话,但他起床气还没消散:“跟一个憨憨有什么好玩的。”
居然还在生气,陈润秋轻笑出声,没再追问,季燃面无表情地接手了陈润秋的领带熟练地打了一个半温莎结,从陈润秋的角度看来,气鼓鼓的季燃居然也怪可爱的。
整理好西服的细节,季燃略略后退半步看了一下整体效果,然后被陈润秋扣住下巴印上一枚吻,“你快开学了,跟朋友去玩玩也挺好的。”
季燃看他一眼,终于忍不住笑了:“知道。”
等陈润秋出门去了公司,季燃才慢悠悠地打开昨晚因为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处理信息,打电话吵醒他的那位朋友连发了好几条插科打诨的信息来赔罪,又极力邀请他今晚一定得来,再不来就开学了。
他那朋友在国外读书,确实是比较难聚。
季燃“大人不记小人过”地回复一句:“知道了知道了。”
第三十一章
季燃推门而入之时,派对已经开始了,认识的不认识的,相熟的不相熟的,灯光卡在暧昧和明朗的界限上。季燃一现身,就有人捧着酒杯来迎他,正是这场派对的主人,昨晚打电话叫他来的朋友。
“哎呀,燃燃,你可算来了!”朋友上来就不客气地勾住季燃的脖子,“诶?你不是改邪归正、返璞归真了来着吗?怎么又染了黄毛?”
季燃轻轻翻了一记白眼把他在自己头发上乱揉的手扒拉下去,“滚滚滚!”
朋友讪讪地缩回手,酸溜溜地做戏:“燃燃,你变了,你不爱人家了,有了别的男人心里就没有人家了,连摸都不让摸了!”
季燃夺过他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手整理了一下被揉乱的发型:“再动手动脚,我就把你爪子剁下来塞嘴里。”
排队上闪烁的熏黄色灯光在季燃的发间跳跃,浅茶色的发丝在光下看起来像是耀目的金色。
依照往年的习惯,季燃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后,还是给自己折腾了一个开学新发型,不过没有选太过卡通的发色,而是选了一个比咖色再稍微淡一点的浅茶色,又修剪了头发,发尾烫了欧式的小卷儿。配合季燃白皙的肤色和Jing致的五官,最后呈现的效果倒是有一点英lun的异域感,而且颇为减龄。
下午,陈润秋忙完以后亲自开车去工作室接季燃,季燃上了车后便把陈润秋推坐在车椅上,自己跨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陈润秋倒是装了一会坐怀不乱,认真地端详了季燃的小卷毛一阵,最后才笑笑想去吻季燃,却被季燃按着肩膀推回椅背。
“陈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季燃微微发凉的手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