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现在的黑帮,那可以说是越活越回去了。换作以前,像私自开矿私自冶炼这些,名义上不合法,但在那时却都光明正大。当时哪有什么三不沾原理,只要跟钱挂上钩的东西,那他们是样样Jing通。”
梁家平此时正坐在宁宜市的一家赌场里,他漫不经心的往赌桌上丢下一枚筹码,耳朵里的耳麦不断传出人声和滋滋的电流声。
“再一反观现在,干的都是什么?收收拆迁工程款,让几个泊车马仔看看场子,道上有点问题叫上兄弟抄起家伙儿,一言不合就是……”
“诶诶…小宋你可闭嘴吧,当着后辈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
梁家平噗嗤的笑了一下,说:“别啊,陈头儿,我还想听呢。”
宋志很不要脸的声音从话筒那边传来:“瞧见没?我这新来的后辈很想听,那我就得接着讲。”
骰子开了,是大,梁家平赌对了。他把赢的筹码收拢到自己身前,接着问:“宋队,那要按照这样的说法,我们不也轻松很多吗,抓抓地头蛇,审审泊车仔不就完事儿了吗?”
“是啊,那我们现在干嘛来了?”
“跟踪齐云川?”
“那不就是了?就算现在大部分的黑道越活越回去了,齐云川还是有本事让你追着他跑。”
“说曹Cao曹Cao到,”原本坐在车里瘫在椅子上的陈头儿坐直起身,冲着对讲机说,“家平,正门口,接客。”
“收到。”
梁家平看着从门口进来的几人,这是他第一次出行任务,一时之间还有点迷茫,他低声问:“宋队,那个穿着一条纯白色的小脚裤,上身一条带有花纹的黑色T恤,T恤上还印着非主流寓意的英文字母的男人,就是齐云川吗?”
宋志拆开一片口香糖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对,这就是黑道大哥的风范,怕了吧?”
“……怕,”梁家平又问,“那个在他身后戴着眼镜的男人是谁?”
“齐云川的心腹。”
梁家平不再说话,他起身悄悄的跟在齐云川的后面,直至今天的东道主把齐云川迎进了包房,这才止步。
他在包房外面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就看见一个送茶小生走了过来。梁家平迅速的将茶具接过并将小生打昏,随后他整理整理衣服上的皱褶,进入了包间。
刚进门就听见齐云川说:“早就听说贾老板在台湾时便把那儿的局子当作家一样,三进三出毫不畏惧。现在到了宁宜依然敢公然挑衅警方,当真好本事啊。”
梁家平默不作声的将茶具放在桌子上,并在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将摄像头粘在了深色的托盘上。等一切做完,他退出了房门,在门即将合上的时候,他看见齐云川好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来不及多想,耳麦里传出宋志的声音:“做完就马上回来。”
监听及画面一一俱全,他们需要做的,就是静观龙争虎斗,然后乘其不备,抓个人赃并获。
过了一会儿,只听画面里的贾老板说:““齐老弟,不是我说,宁宜这块儿警力确实不怎么样。”
梁家平回到车上,想起刚刚在包间里听的话,问宋志这个贾老板什么来头。
宋志嗤笑了一声,说:“这个贾老板就是台湾人,在台湾当地是有名的黑帮大佬。最开始发家是通过以暴制暴的方式赚取利益,倒不是单纯的收取保护费,而是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去帮助白道上的人解决其不能解决的问题。”
“在这过程中,帮派一步步做大,钱也攒了不少,便开始转型。随着市场的自由化,生存空间也在变大。他们将自己的势力慢慢的渗透进台湾的汽运,博彩,娱乐等行业,光是这些就够程远赚个盆满钵满。”
“可如今他却放弃自己在台湾打下的江山,转战内陆来到宁宜,这里面要说没个蹊跷,谁都不信。”宋志说完把吐掉的口香糖包起来,喝了口水。
陈头儿接上宋志的话说:“刚刚贾老板故意在赌场外遛了他一圈,目的就是想告诉齐云川,我连警方都不怕,又怎么会畏惧于你?现在他又说出这样的话,这么大一个下马威,齐云川不可能看不出来。”
只见画面里的齐云川面上依然不动声色,一只手搭在茶桌上,语气淡淡地问:“贾老板本事如此通天,今儿还把我找来,目的何在?”
“齐老弟别着急,先尝尝我特意叫人从台湾带来的茶,这在宁宜你可喝不到。”说完贾老板就冲旁边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那姑娘一身红色旗袍,里边雪白的大腿因为开衩的设计显得若影若现。她先是给齐云川和贾老板各沏了一杯茶,完事之后步履轻盈的走近齐云川,随后靠在他怀里,小声的叫了一句齐哥。
齐云川手揽着那姑娘的腰,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齐哥,我叫姜可。”
齐云川点点头,说了一句好名字。
姜可被夸自然开心,她亲了一口齐云川的脸颊,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烟尾朝上,夹在自己的ru沟里,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