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养成不穿内衣的习惯的？
前言：
2019年12月，S市前海大湾区心地标海王大厦突然停工整顿。12月11日，一名快六十岁的男子从大厦跳下，当场死亡。据报道，此事跟海王大厦消防建材材料有关。供给海王大厦的消防材料和前两年lun敦Grenfell Tower火灾事故中的材料如出一辙，是价格较低廉的不防火外层材料。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该男子涉嫌受贿，畏罪自杀。
本以为是一件单纯的贿赂政府官员使得不合格建材成功使用，没想到却牵扯出了25年前的一件杀人事件。25年前，一名35岁的中年男子被发现死于家中，头部被钝器砸伤，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刀伤都不是致命伤，胸口还有插着一把刀，也不足以致死。他的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而亡。他同岁的妻子在家中上吊。两人的两个孩子从那时起不知所踪。该男子在当地是个先进模范，经常帮助别人，家中有很多民众和政府送的锦旗。这起入室杀人案引起了民愤，当局高度重视，下令必须尽快破案。半个月后，犯罪嫌疑人梁某被抓入狱，并判死刑，这件事逐渐平息。但是媒体盛传，这位梁某是被冤枉的，真正的凶手是最近跳楼的官员。
第一章
下飞机等了很久的行李，四十分钟后终于等到我的行李被吐了出来，拎下箱子就往出口跑去。因为不知道行李耽误了，网约车司机已经在停车场等了很久了，停车费要自己付，真是悲催。往停车场奔跑的路上，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我这刚回国，国内电话卡还没来得及插上，谁给我打电话？
“你好？”
“是我。看你左手边。” 这个声音，是那个人吗？我拿着手机，看向左手边，那个人隔着围栏对着我招了一下手。那个人，唉，那个人。一瞬间，千头万绪一闪而过，为什么你这么轻飘飘地出现，好像没有消失过一样。我正在失神，路过的人撞了我下，抛下一句“不好意思。”人就急匆匆地消失了。“桃子，当心!”是那个人的惊呼。 我回过神，掐了电话，把手机放进了大衣口袋。看了他一眼，拖着箱子快步走向了电梯。来到停车场，我正在找打着双闪的那辆网约车。突然被人夺走了手机，我正要大叫，看到来人我就闭嘴了。他拿过我手机打出了电话：“师傅，这边不需要车了，不好意思，我这给您发个红包。”
“你跑什么，不想见到我？” 停车场是露天的，灯光不是特别清楚，我不敢看他的脸，低头看着他捏着我手机的手，指关节微微发白。他的声音不大，语气好像有点愠怒，又有他一贯的玩味。冬天的S市不冷，我却开始头皮发麻。
我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憋了一个笑，抬起头：“ 陈慕然，你知道国际电话很贵吗，接很贵，打也很贵，上网更贵。你把手机还给我，我要把网络关掉。还有，给司机的红包，你发。” 他没有还我手机，没有开口跟我说话。左手抢过我的箱子，右手插兜往前走了。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他拿着我的箱子一直往前走，没有想要等我的意思，也没有回头喊我跟上。
我看着他高高的背影，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看啊。今天他穿了一件驼色大衣，鞋子搭了一对马丁靴。好巧，我也是。唉，早知道我不穿了。可是已经穿了啊，怎么办？被人看见会不会被误会？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等我回过神，陈慕然已经不见了，停车场不时有车从我身边穿过。唉，干嘛啊，把我手机拿走又不说话。这个人，一点都没变。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在图书馆一起写小组作业，他忽然拿起报告就往外走，我不知道他要干嘛，于是就在后面跟着他，他脸很臭地说：“我出去透个气，你跟着我干嘛。” 如果不是为了抱大腿写作业，谁要跟着你啊，我很怕你去打印的时候只写你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好吗。当然，这些我是不敢说出口的，只敢在心里默念。
突然一阵喇叭声，“上车。” 听不出任何感情语气。我被车喇叭吓到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让你上车，快点，后面好多车等着呢。” 我一看，果然，后面的司机已经不耐烦的按喇叭了。我赶紧跳上了车后座。
十二月的s市还有二十度，从瑞士回国的我穿着羊绒毛衣又套着羊毛大衣，我开始冒汗。我试着开窗，发现被锁上了。于是，我开始脱衣服，脱了外套，我还是热。我这么窸窸窣窣小动作不断，陈慕然肯定注意到了，他就是不理我，车窗锁着不开。可是我不想跟他说话，我又没让你来接，你脸还那么臭，臭死了。于是我开始脱毛衣，脱了一半我忽然想起来，我没有穿bra。冬天穿得厚，我经常图方便外加觉得不舒服，索性就养成了不穿内衣的习惯。这下好了，我是穿回去还是脱下来？毛衣下面是贴身的打底衣，很贴身的那种。我头在毛衣里，衣服脱了一半，非常尴尬。正在我缩着头在毛衣里思考人生的时候，陈慕然开金口了：“ 穿上吧，我开空调，高速开窗太吵了，你晕车就在后面趴一会，后面有抱枕。” 我听见大喜，赶忙把头从毛衣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