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凼睁开眼睛,发现手脚都被绑在床上,身处一间暗室里。
他记得他和大将军殷其雷在宫墙根下做爱,然后被君父看见了,然后,他好像晕过去了,醒来却在这里。
在这个皇宫里,有谁敢绑架皇帝?
银凼想不出来。不知道这次绑架和在宫外的那次是否有联系?
这次他的眼睛并没有被蒙住,嘴巴也没有被塞住,可能不担心被他看到或大喊吧。
看来这次比上次可能更加难以被找到啊。
正思量间,暗室的门被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银凼一看到他就露出欣喜的面容,
“殷将军,你是来救朕的吗?快放朕出去。”
殷其雷并没有说话,而是朝身边让了让,一个倾长的熟悉身影走了进来,不是他的君父又是谁?
“君……君父,你怎么……难道……”
“皇帝最近也太胡闹了一点!”
凤天仪一进来就开始数落他,银凼下意识地低下头,像往常被训斥那般,显得很乖觉。
他承认他最近是有点荒唐了,不仅和暗卫在马车上乱来,还和大将军……
在那样的光天化日之下啊,他怎么就……一定是蒙着眼睛的关系,让他本就不多的羞耻心荡然无存了。
不过凤天仪以前从没管过他的私生活,怎么突然这么上心起来了?一想到他之前在凤仪宫房顶偷看到的景象,银凼觉得好像也没有以前那么怕他了,而且还多了些别的什么。一想到那日的情景,他的脸竟然难得的红了一下。
看到他低头红着脸的样子,凤天仪还真的以为他感到羞耻和悔过了,走过来用手指轻轻抬起他的脸,使他和自己对视。
冰冷的手指像是千年寒冰,冻得银凼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皇帝知道错了就好,千万不要学你那死去的父皇,千人骑万人压,最后死得那样凄惨……”
“父皇他……”
他记得父皇是病死的,至于是什么病,他就不知道了。那时他才刚十五岁,就接管了银国,不知所措的惶恐,和面对未知性欲的恐惧,让他根本不想去思考更多。
“你父皇……是个没有心的人,不管他有多少个后君,不管他有多喜欢宠爱他们,但是他从来就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他只是喜欢被Cao,喜欢沉迷rou欲而已。”凤天仪盯着他,严厉道,“而你,却只知道学他,整个后宫又将变成以前那种yIn靡的yIn窟,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力气才遣散了那些人?”
“可是,我的后君不也是你挑选的吗?”
“他们不过是给你解决发情期的工具而已。我已经极尽所能为你找来最好的,你却还是在外面沾花惹草,连大将军都不放过。”
大将军殷其雷就站在他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似乎现在正在讲的话题与他毫无关系。
“我……”
银凼咬了咬唇,觉得有些委屈:“我和父皇不一样,我……喜欢他们。我不是谁都可以……”
他想起墨麟说的话,难道自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吗?
他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鼓起勇气道:“既然君父如此厌恶我的yIn荡,为何……为何还要将我绑起来,然后……强jian我?”
那日在宫外被人绑住强jian,虽然他全程被蒙住了眼睛,那人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他身上的气息,和冰冷的手指,都让他感到无比的熟悉,加上他这股没来由的气愤,都让他怀疑。
凤天仪他在嫉妒!
凤天仪瞪大眼看着他,眼里有从未有过的慌乱,像是谎言被拆穿了的小孩,虽极力想掩饰,但表情早就出卖了他。
“荒谬!我怎么可能……”
银凼抬头看着他,眼里有怜悯,有爱慕,但是没有厌恶和仇恨。
凤天仪后退一步,似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那日,是殷将军绑架的我吧?你后来又让他来“救”我,君父,你真的觉得我整日沉迷rou欲,就真的很蠢么?”
“你……”凤天仪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似乎现在才认识他似的,“你的确和你父亲不同……但那又怎样?”
银凼笑了笑,没有讽刺,没有嘲弄,只有真诚:“不怎样。我还知道君父每日寂寞难耐,却从不找人来发泄,只能每日靠自渎来……”
“够了!”凤天仪似乎听不下去了,厉声呵斥他,“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银凼道:“我去你寝宫偷窥过。”
他说得坦荡荡,一点也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自责的样子,仿佛那是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其实这也没什么,是人就会有欲望,君父不必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如果仅仅自慰就要感到羞愧的话,那他恐怕早就要羞愧而死了,“食色性也,这是老祖宗的话。君父血气方刚,没有性欲才奇怪吧。”
凤天仪捏住他的下巴,眼神危险的看着他,道:“你还知道什么?”
银凼大胆的面对着他的凝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