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不听她劝仍要固执去绑南弥的时候,也只给她留下一句:“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等我了,我给不了你什么。”
这是感情。
他们之间,感情是少部分,而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我要是死了,你想办法把迷夜贩毒的事情捅开,从南弥那个女人下手。”
离别前,他们翻云覆雨了半夜。
事后,阿开的那只烟还没抽完就要走了,秋来道别都没说。
也好,她怕一说,就真的不会再见面了。
可那个臭男人,最后还是扔下她先走了。
她帮他私下促成了那么多单大大小小的生意,他的心也越来越得不到满足,她知道,她拦不住他。
拦不住,那就不拦,要死一起死。
“我...”
秋的话音戛然而止。
“杨秋!”地板上另一个只剩半分清醒的男人挤出一声低吼。
阿辉的那一枪,让杨秋走的很干脆。
唯一让她痛的,无非是骆烬最后留下的那句威胁。
她反向倒下去,传出rou.体和地板的沉闷碰撞声,眼睛大张着,布满血丝和哀痛。
骆烬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阿辉带着两个手下将地上的人清理掉,又快又干净,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可那股血腥味还在,骆烬能闻到,是他手上的。
他盯着窗外的街景,好似刚才没听进去的话有延迟,在耳边一隐一现。
焦距又落在玻璃窗里沙发的上,似乎能看到南弥慵懒倚在上面抽烟的样子。
他灭了烟,视线就停在那了。
阿辉进来问:“骆总,阿开的骨灰要怎么处理?”
骆烬默声。
阿辉大概明白骆烬的意思了,也就没再请示自行去办。
“阿辉。”骆烬叫住他。
阿辉停住,等着他的吩咐。
他以为阿开和杨秋算计了这么一圈,让南弥吃了这么大的苦头,骆烬一定不会轻松就放过。
哪怕他们都死了,可以骆烬的狠,能用这种话威胁得出杨秋,就做得出这事。
仁慈在骆烬这里,为零。
骆烬灭了烟,开口的话却是和刚才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去开车,回澜庭。”
*
骆烬今天回来的尤其早,南弥还在一楼客厅里看电视,听到门开的动静还以为是赵姨。
赵姨不光话多,事也多,什么事都喜欢倒腾,所以进进出出的她也没当回事。
意识到身后站了个人之后,南弥也以为是她。
“帮我倒杯水,不要热的。”
背景音乐响起一首经典陈旧的老歌,歌手Cao着近乎诡异的普通话唱出许多年后还能大红的情歌。不赖,南弥想。
水从身后递过来,她目不斜视的接过,刚覆上杯壁就感受到了温度,热的。
赵姨拿骆烬为令牌做出让她无奈但却只能接受的事情也不是一两件了。
南弥没追究,佝身将杯子放在茶几上,打算等冷了再喝。
只是腿直在茶几上,她的行动有点苦难,刚伸第一遍没伸到,第二遍就碰到个桌沿。
最后身后的人终于看不下去了,走出来伸手拿走水杯,往茶几上一掷 ,视线扫了眼电视屏幕。
青春校园风的台剧言情,聒噪的背景乐。
骆烬抬手就拿起遥控器给关了,音乐里的鼓点终止,画面剩下一片黑。
等南弥反应过来的时候,骆烬已经把她的电视关了。
南弥费解的看向他:“骆总有事?”
骆烬把遥控器原路扔回桌面,没回答,手搭在膝盖上放着,是严肃的面孔。
直接说事:“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南弥一顿,嘴角还带着点玩味的笑意没了,逐渐僵硬,回答说:“没了。”
骆烬看向她:“没了?”
南弥觉得骆烬这个话问的奇怪,但她猜不到他的心思。
“既然骆总都查过了,还问我做什么?”
南弥话里的不悦没藏,骆烬蹙了下眉。
查自然好查,但骆烬不会没目的查。
人查出来之后,要怎么处理也是他的事。
但就因为那个人的骨子里和南弥留着一样的血,他才留了分顾虑。
南弥的口吻更冷漠起来:“那个人和我没关系,骆总不用问我。”
意思是,那个人如果做犯了骆烬的事情,他怎么处理,她没异议。
她甚至不会去过问是因为什么事情。
骆烬盯着她的侧脸,冰冷又漠然,好似没一样东西能触的了她的心。
他突然问:“没在乎的?”
这句话一出,本来只是很平淡细腻的探究。
但在南弥此时复杂的心情下来听,成了一种责备。
连家人都不在乎的人,你还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