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骆烬破天荒的带了一个迷夜的小姐回去过夜。
那一夜翻云覆雨,是南弥的第一次,也是最想忘记的一次。
为什么?
因为痛。
至今想起来那一天晚上,南弥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彻骨的痛意。
刚开始她还能咬着牙忍,到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她哭着求饶。
她越哭,骆烬的动作反而变本加厉。
结束后,南弥感觉自己死过一次了。
骆烬满意了,掐着她的脸问她:“要多少,你说。”
南弥意识飘忽,身上的痛提醒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恶性,她有点后悔了,只是她没有退路。
她闭着眼睛,漫天要价,自己都听不清楚是说要多少。
只听到骆烬说:“你不值。”
隔日,骆烬留给她一张一百万的支票,是她预期的十倍。
再后来,骆烬把迷夜也给了她。
而南弥,成了骆烬的。
整整五年,她在他面前百依百顺,像个人造人。
他满意,又不满意。
视线落在光洁的地板上,南弥的黑色内衣还安安静静的躺在上面,可见她刚才有多急着滚,内衣都没穿。
骆烬从椅子里起身,大步朝外走,门被丢向墙面,撞出剧烈的响声。
骆烬刚从门口踏出步子,就看见南弥双手环着胳膊坐在门口的台阶上,缩成一团,这样看过去,很小一只。
察觉到身后的动作,南弥背后一怔,扭回头看到追出来的骆烬。
她怀疑自己的大脑是不是真的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在骆烬的脸上居然看到了慌张的神情?
她起身要走,被骆烬一把拽了回去。
“我这就滚。”她的声音嘶哑,灌满了夜风的冷意。
骆烬撺着她的手臂没放:“我让你滚你就滚,让你离警察远一点怎么就不会?”
南弥这才明白过来骆烬愤怒的原因。
只是警察找上门来,是她能够控制的?
南弥倏然扯起嘴角笑出一声:“我怎么不会?只是你考虑过我么?”
“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你一个没接。”
“那些一个一个上迷夜来找你的人,个个都像是亡命逃徒,拿着枪问我你在哪里,可是我不知道。”
“今天不是那个警察,你说我还能不能站在这里,被你掐着脖子喊滚?”
今天一晚上的事情让南弥的情绪濒临界点,她也不管不顾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后果,就这么哑着嗓子吼了出来。
就在骆烬掐住她喉咙差点要了她命的那一刻,她想明白了,反正人终有一死,死在别人手里也是死,死在骆烬手里也是死,都一样。
都是怕也没用,结果都是躲不掉。
骆烬额角凸起的青色脉络在灯光下分外瞩目,暴露出他此时正在克制着的情绪。
也许下一秒,他就又会像刚才那样恨不能杀了她。
南弥笑,颓然又认命的那种笑,笑着眼底都起了水花。
她也准备好了迎接骆烬的愤怒,大不了就是一死。
人活一辈子,谁又不会死?早晚而已。
“你不是让我滚么,不好意思,骆总,是我滚慢了。”她豁出去了,也不在意自己的这句话是不是更在骆烬的情绪上浇了一把油。
骆烬盯着她,像是盯着一只一直养在身边温顺又乖巧的那只猫突然露出本性,开始叫嚣了野。
愤怒一再克制,骆烬伸出食指在空中指着南弥,而后转至虚空的黑暗,每一个字都近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今天从这里滚出去的后果你想清楚。”
南弥顿了一下,隔着眼前的一片朦胧看骆烬,用了数秒的时间才确定骆烬嘴里那句滚的真正意思。
她扶上门口花圃的墙壁,向下迈出一个台阶和骆烬拉开点距离:“我从来都清楚。”
☆、病。
Chapter 009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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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弥从骆烬那里滚的时候,天边已经开始泛白,她拗着一口气,走也要走回去。
还没走出澜庭金座,迎面停下一辆车,下车的人是把南弥带到这来的那个,车子换了,是骆烬的,她认得。
男人推开车门下车,似是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南弥,问:“弥姐,你去哪?”
南弥被冻的脸色苍白,一眼看上去就是不对劲的神色。
“上车吧,弥姐,我送你。”
“这个时候从这里出去没车,走的话得走两个多小时,上车吧。”
南弥本来并不打算理会,她不想再跟骆烬的任何人任何事扯上关联。
可现实摆在眼前,的确,从这里走回去并不现实。
人天生就会做的事情就是像现实低头。
南弥上车后就闭上了眼睛,倒不是因为困,而是脑海里一片混乱,只有眼前漆黑的时候,她还能有思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