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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荒山野嶺,平時根本無人會涉足此處,如今就在我們紮營時,竟在深夜裡響起急奔的蹄聲,實在詭異非常。
四周安靜地可怕,唯獨這馬蹄聲一枝獨秀,它就像是摧命的響鈴,踢踢踏踏的,穿透幽暗的夜林,直衝我們耳裡。
只聽急促的馬蹄聲越來越清晰,直到快靠近我們營地之處,蹄聲的節奏緩緩慢了下來。
我屏住氣息,大氣不敢喘一聲。
若不是剛好來人在此處察覺了什麼異常,就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暗夜快馬,通常來者不善,期望他們只是路過。
我從林葉間往外觀察,只見兩匹馬緩緩從樹林中竄出,踏入空曠的營地。
馬背上兩人皆披著寬大的連帽斗篷,帽沿壓得頗低,只露出嘴巴,看不清其面貌。
接著他們迅速翻下馬,開始在營地裡四處查探。
我緊握兵刃,蓄勢待發,若他們翻找我們的帳篷,就非得出手不可了。
畢竟我們急著隱蔽,營地裡還留著黯影部隊棲息的痕跡,要是暴露,殺人滅口是免不了的了。
「若你們的目標不是我們,就快認清狀況,趕快離開……」我在心中呢喃,不希望兵刃下在多幾個枉死的鬼魂。
片刻,兩人在營地繞了一會兒後,交頭接耳的不知說了些什麼,然後其中一人將手指含入嘴中,吹出連續短促的低鳴聲。
那哨聲又快又急,每數聲間又摻雜著間歇的頓點,這是我聽了不下數百回,再熟悉不過的節奏。
是黯影部隊的暗號!
自己人?
我與雪凝面面相覷,滿腹疑惑。
來找我們的?
我們躲著追兵,一路潛行,昨日才逃回蜀境,為何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這?
「聽了暗號還不出來?」一名斗篷男子朗聲道:「嚇得尿褲子了?」
「認不得我了嗎?」另一人掀開了斗篷帽沿,在月光的照映下,我總算看清了他的容貌。
許彪。是黯影部隊裡的前輩,也是我最討厭的人。
他性格jian險,武功一般,無才無德,卻仗著一張油嘴滑舌,阿諛諂媚,在部隊裡卻頗得長官賞識。
「估計是幾番遭遇戰,嚇破了膽,我聽說他們是夾著尾巴逃回來的。」許彪身旁那人也掀開了斗篷帽沿,是大石。他長著一身蠻橫肌rou,力大無窮。
他是許彪的跟班,兩人平時一搭一唱的,喜歡在部隊裡拉攏人心,結眾聚黨。
「妳看如何?」我靠近雪凝耳邊問。心裡拿不定主意。
這兩個傢伙行跡詭異,不得不防。
現在最清楚我們行蹤的,應是魏國的追兵,他倆是怎麼找來的。
而且他們這番是來做啥?
沒參與執行任務卻在這時才出現?是想搶功勞?
「在蜀境造次,他們沒這個膽,也沒這個實力,出去吧。」雪凝將匕首收入懷中,然後抓住一旁的的粗樹枝,一個翻身下樹,邊道:「保持警惕,別讓木箱離開我們。」
我嘆了一口氣,雖然這兩個傢伙不討人喜歡,但他們怎樣都算是自己人,應該不會做出踰矩之事。
況且雪凝已經出去了,我只能摸摸鼻子跟著躍下。
另一頭,陳筠、聽濤見我們出現,也隨即跟著現身。
「陸隊長,好久不見。」許彪一見我們面露喜色,忙問:「任務成功了嗎?東西呢?」
「徐大哥安好,這麼巧,你們怎麼會在這呢?」雪凝挺著身軀,答非所問。
「丞相收到消息,魏國遭賊人闖入,盜了件寶物。」許彪陪著笑,拱手道:「於是我等領丞相命,特來與你們接頭,防止任務有疏漏。」
「噗……」我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真會說話,丞相真信任你,早派你去執行任務了,現在登場,充其量只是壓鏢護衛的角色吧。」
「小子,別貧嘴,丞相心思豈是你能捉摸?」許彪瞪了我一眼,然後繼續追問:「對了,東西呢?」
「挪!」雪凝朝木箱使了個眼色。
聽濤會意,拍了拍身後的木箱,道:「在我背上。」
「就這木箱?」許彪仔細朝木箱打量了一下,然後滿意的大笑:「甚好、甚好,丞相甚為重視這件事物,屆時,我等定是大功一件。」
我等?
我心中一愣,原來許彪的如意算盤,竟是要沾這碟醬油,想和我們攪和在一起,將功勞攬在一塊。
我和陳筠互使眼色,心中甚是不滿。
「當初一大群人,如今只剩你們幾個?」一旁的大石左顧右盼,接著嘴角翹起,笑道:「真被我說中了,是夾著尾巴逃回來的。」
「你說什麼!」陳筠滿臉怒容,一臉不屑道:「我們出生入死,拼了命才完成任務,可不像你們守在成都,只要做些接頭領路的便宜差事。」
「別生氣,我兄弟心直口快,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