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咱们就兵分两路。你们去吧,快去。”
“先别急,还不到万不得已冒险的时候呢。”
她一劝,楚临风更要去了。他眼睛不看她,Yin阳怪气地说:“家里妖气太重,叫人待不下去。”为了尊严,也为了将来在家里的话语权,两人往东面树林里去了。
梅梅目送他们的背影,“......诶,他们应该没事吧?”
“无妨。坏蛋命大着呢。”庞雄满不在乎,瞧她一眼,话锋一转说,“你瞧,娶了媳妇的男人就是窝囊一些。人家要笑我了。你可要争气,找不出线索是要挨打的。”
“谁是你媳妇?现在是扮家家。”梅梅一笑,跟他拿了拿乔。眼睛睃巡着打铁房的每一角落。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耍俏。但或许是太饿了,缺少一份往日的明亮。
他一听这话,便有点戳心。
他现在成了个“不行”的男人,比自己想象的更脆弱,更患得患失。明知她在开玩笑也免不了在意了。一时就没吭声。也跟着她四处寻摸。拍拍风箱,又瞧瞧炉子。
半晌,才不经心似的说一句:“你说的倒也对。若不是为了玩游戏,我也不打算成亲呢。”
这次轮到梅梅戳心了。这破男人,之前王宫求过的婚不作数了?她的手顿在水缸旁,状似随意地问一声:“为啥呀?”
“当然是不想耽误你。”他垂了眼,平淡地说,“我都这样了……”
梅梅眼皮一抽,立刻明白他说的是阳.痿了。
都快饿死了,他还有心思为这事儿伤怀。多大的破事呀!之前见他面色正常,以为洒脱地想开了呢。谁知并没有,他对那诅咒介意得要命。
明明现在不是介意的时机,也要见缝插针地介意介意。
她几乎可以想象,在诅咒破解前他会自我折磨多少次,时不时就会抑郁愤懑。也许,搞不好最后还会心理变态……
出了这种事,就算她深情地安慰十次也没用。安慰也医不好他的心病。
梅梅抿嘴一笑,顺着他的话说:“哦,说得倒也是。你都这样了……”
庞雄脸一黑。没良心的家伙,就不能给他两句暖心的软话。白疼她一场了。他靠在门边瞥着她,赌气说:“你我在这秘境中做一回假夫妻,将来出去,庞某不会耽误姑娘。”
他心里却说:你敢答应,我就跟你没完。
梅梅走上去,把一张笑脸塞他眼皮底下,换着各种角度耍宝逗笑。几秒后他就被甜翻了,冷脸绷不住了,也笑了起来。
她这才站直身体,傲娇地扬着下巴,尾巴要翘上天地知会他:“本来就是假夫妻。你不捧着玫瑰跪下来求婚,还想娶到我?将来铲除了天魔后跟我回家见爹娘,咱的事才能作数。我可是梅家的一宝,随随便便就跟你呀?”
她得意地一笑。俏劲儿不比以前少一分。
穿着打补丁的农妇裙裳,却依然像初春的新绿小白菜。那双清亮的大眼瞟着他,满是灵动温柔的神采。
浑身放光的梅梅把他激活了,心情明朗了起来。那股Yin霾莫名就淡了。
他想起两人初识到现在,那些你来我去的打情骂俏,甜蜜试探。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你想得倒美。”他佯装被气到,狞笑着说。
“我就是想得美呢。”梅梅转身出去。
☆、第 66 章
打铁房里都翻遍了, 没一点线索。她快步下到河边,想捧点水喝。庞雄见状, 连忙冲下去制止她, “别急,我先喝一口。”
这里的水清得能当镜子照, 就是没有鱼,也没螺蛳。鱼不知藏到哪去了。
河床上布满了史前巨蛋般的卵石, 却没有能进嘴的活物。连茭白、水芹这类喜水植物也没长。水清得不给人一点儿想头。
他捧了点水喝到嘴里, 神色微怔,顿了一会才说:“嗯, 好喝。”
梅梅连忙掬水喝起来。哟, 神界的水果然不一样, 比人间的顶级山泉还要甜。
清凉, 柔和。被饥饿烧灼的脏腑被这河水一浇,舒服得要冒烟。两人对视一眼,接二连三掬水灌溉自己, 把自己灌了一个水饱。
“真好喝,能顶一会儿饿呢。”梅梅高兴地说。
“你少喝点,当心肚子受凉。”女人跟男人可不一样。他细心地叮嘱她。
“知道。”梅梅说,“一条鱼都没有哦。”
“想必神界的鱼都Jing明, 见了你来就躲起来了。”他说。
梅梅傻笑。
说起鱼, 那真是她最中意的食物。清蒸,红烧,汆汤, 每一样都是味蕾的狂欢,能滋补到骨子里。哎,她又想家了,想老妈做的菜。
上次吃妈妈的菜,似乎是几辈子前的事了。
梅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抑住了翻涌的恶馋和思念。
两人灌饱了水,瘫坐在河边休息了会儿。
太阳在下午一点的位置,暖融融地照着翠色的家园。四周的树木吸饱了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