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靠近,两个女人的脸慢慢地在她的眼前清晰起来。
“啊——”虞施微低呼一声猛地惊醒。
“你醒了。”
虞施微看了一眼戚华,心脏的跳动狂烈不止。
刚才,她梦里看到的那两个女人……
是她和戚华。
虞施微伸手拽住了戚华的胳膊:“告诉我真相,求你。”
戚华闭了下眼睛,掩去所有的情绪。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虞施微:“去找这个人。”
虞施微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立刻起身下床,动作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虞施微。”
虞施微拉门的手一顿,就听戚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其中夹杂着她难以理解的情绪。
“我不后悔强娶了你。”
虞施微眼睛微阖却没有回答她,毫不犹豫地拉门离开。
大城市总是车水马龙,任凭出租车司机技术再好也是走一阵停一下,面对堵车一点脾气都没有。虞施微坐在后排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左手心里躺着一张纸条,上面隐约写着字。
“哎哎哎……”
虞施微听到司机的声音睁眼看过去,他正指着窗外的什么东西在看,看完又看她,神情有些激动。
虞施微跟着看过去,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正放着什么新闻,戚华的身影一闪而过,接着就是她被人堵在小巷子口的画面。
“前面的车动了。”
“噢,噢,好。”
司机回神,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可不停通过车镜打量着她,虞施微懒得应付,直接闭着眼侧过身子对着一边角落。
下车之后,虞施微有些许诧异。地方挺偏,周围就有一条狭窄的路只能容两个人并排通过,而路的尽头有一座平房,看着孤零零的。不过,她刚才下车的地方旁边停着好几辆高级车,看样子,有不少人在房子里面。
虞施微把纸条捏在手心,朝着房子走去。离得近了,她才看到那房子外面墙上画着红十字,好像是个小诊所。
虞施微呼了口气掀开了门帘,里面的木长椅上坐着不少人,看到她进来都躲闪着,有的甚至捂住了脸。
“虞小姐,好久不见。今天一个人?”
虞施微闻声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发夹的女人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
女人约摸四十多岁的样子,岁月已然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她始终淡淡地微笑着,让人很是舒服。
“嗯。”
“大家先坐,我丈夫马上来。”女人笑着对她招了招手,“虞小姐跟我来。”
虞施微跟着她进了另一个小房间,她本以为里面会有很多药,而且会有什么检查身体的器械。然而,并没有,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房间,简约、整齐、令人舒心。
“坐吧。”
虞施微点头坐在她的对面,手掌被她握在手心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那手仿佛带着神奇的魔力,让她跌宕起伏的心情平静了许多,稍稍把之前发生的事抛在了脑后。
女人笑着看她,声音如温柔的暖风:“这次记得我的名字吗?”
虞施微摇了摇头。
“没事,很正常。”女人轻拍了拍她的手,像妈妈一样安慰着她,“我再介绍一次。我呢,叫陶安,你可以叫我陶姐,也可以像之前一样叫我安姐。”
“安姐。”
“嗯。你的情况怎么样?病情发作得严重吗?”陶安温柔地看着她,眼里带着担忧,“你一个多月没来,我还想着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今天早上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可算来了,不然我都要着急去找你了。”
虞施微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安姐,我忘了一些事,我的病……”
“你有严重的心理障碍,Jing神分裂症。要是你现在忘事情很厉害,那么意味着情况恶化了。”
虞施微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陶安的意思是说,原主患有Jing神病,也就是俗称的疯子。
所以,现在的她其实是一个不正常的人,至少在那些知道真相的人眼里她是疯子。比如,戚华,再比如,虞闯。
“安姐,你能告诉我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吗?我要听所有的,从头至尾。”
陶安理了理她额头上的碎发,声音悠悠响起,缓慢而深长。
虞施微静静地听着,就像听着别人的故事。这个故事不值得唏嘘,却也不值得赞叹。
原来,原主的Jing神病导致她的认知也出现了问题。
其实,原主并不是独生子女,她有一个哥哥,就叫虞闯。只是原主的哥哥从十二三岁开始就辍学离家,每个月单方面给家里寄不定量的钱,可是家里这边联系不到他,年份久了原主对他的印象也渐渐模糊。
原主十七岁父母双亡,在外的虞闯并不知情,他依旧给家里寄钱,可他不知道,那些钱早已被亲戚抢走,而家里的妹妹被亲戚嫌弃、打骂、虐待,最终原主承受不住患上了Jing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