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给她留下这么一句的,因为秦舟月如果在意小影的话,应该会告知她甚至送她离开,届时,少了的那个人就是小影无疑。
过后的三天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虞施微有些气馁,不过,她不会放弃。
“小虞啊。”
虞施微擦碗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来人:“吕姐,怎么了?”
“乐欢那小姑娘呢?昨天中午就没见着人,她平时和你关系好,你知道不?何管家在问呢。”
“我不知道。”虞施微直直地看进她的眼睛里,“人昨天不见了现在才问?”
“都大姑娘了,谁管那么多。”
“管不管的,按年龄分?那吕姐你这么大年龄了,你父母也就不管你吗?”
“你你你……牙尖嘴利的!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说话呢!”
虞施微一甩擦碗布,水滴溅到了吕姐的身上,她顿时急着跳开了一步,骂骂咧咧地走远了。
虞施微擦着擦着把手上的shi布一扔,简练地把碗放回橱柜之后急匆匆地离开了厨房。
推开张乐欢的房门,大中午的,窗帘紧拉着,一切东西都在。但显然,人不在有些时间了。
虞施微走到卫生间拨了电话,“喂?你好……不用找你们老板,直接帮我找个你们的人……嗯,叫张乐欢。”
虞施微半侧着墙靠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她微皱着眉,眼里明显有些担忧的情绪。但也许,她自己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虞施微咬着唇焦急地等待着。铃声刚一响,她立刻接了,“怎样?”
她的神情冷若冰霜,手指难以抑制地紧扣住手机,“再说一遍。”
手机滑落到地上的时候,虞施微毫无表情的脸上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砸,在地板上晕染开一圈圈的透明水珠。
死了。
张乐欢……死了。
虞施微没把这个消息告诉任何人,傍晚的时候,趁着何塬不注意,她偷偷地打车离开了秦家。
天色一暗,温度也低了,站在永安河畔上远望,风尤其的大,吹得衣襟放肆地舞动。
“就在那里,七米远吧。”
虞施微顺着说话人的手指望过去,河水因风生出圈圈涟漪,一阵阵水花的拍打声灌进耳朵,似是悲伤的奏鸣曲。
“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泡得不像样了。”
“她的家人呢?知道消息吗?”
“她没有家人。”
虞施微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可她一点都不在乎,一个生命的流逝,远比这重要无数倍。
“我替她的家人送她一程。”虞施微的眼里深沉得看不出情绪,“戚华,我能现在去看看她吗?”
“可以,只是太平间——”
“敢去。”
“嗯。”戚华掏出打火机点了烟,深吸了一口,“她是被人下药之后抛进去的,因着调查尸体只能远远地看,禁止靠近。”
“嗯。”
“你……还好?”
虞施微转眼看着她:“我有什么不好的?”
戚华耸了耸肩没有搭话,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走吧,我带你去。”
一路无言,车窗完全打开,虞施微靠着椅背闭着眼,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到了。”
医院的气氛总是Yin冷的,虞施微生前没有过大病从没住过院,只有车祸死了之后尸体被送到了太平间,所以她真不知道原来医院里面会是这样的气氛。
带着她们去太平间的是一个女护士,虽然她竭力地想保持镇定,可她明显有些害怕。毕竟,她还是头一次晚上带人进太平间。
“人在那里,记得别靠近。”
嘱咐完这一句,她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余留虞施微和戚华站在原地。
“你不怕?”
戚华哼笑了一声:“我虽然长着娃娃脸,但可是御姐心。我说三个大男人都打不过我,你信不信?”
虞施微看了看她,倒是没反驳。因为戚华不看脸的话,真的感觉很有力量,从第一眼见到她的手开始,她就这么觉得。
三米,如此近的距离,却是生死相隔。虞施微看着那泡得几乎看不出原貌的脸心里揪着疼,疼得撕心裂肺,疼得她喘不过气。
“……你出去等我吧,我单独陪陪她。”
“嗯,我就在外面。”
戚华一走,虞施微的眼泪猛地就下来了。她捂着发疼的心口蹲在了地上半天喘不过气,就连哭都哭不出声来。
喉咙火辣辣的疼,眼泪早已糊了视线,虞施微捂着脸抽噎着低喃:“乐欢,对不起……我不该那么冷漠地对你。你放心,该死的人一定会死的,一定会,绝对!”
张乐欢的墓地在一座风景大好的山腰上,这是虞施微的提议。因为那个年轻的姑娘最喜自由,每次提到远方,她的眼里都仿佛绽放着光芒。
墓碑上的笑脸那般的美,虞施微却不忍看,每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