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便被对方似八爪鱼一般缠住。
“我身体很冷。”
“可我喜欢。”余愁轻哼一声,再紧紧了臂弯,小声道,“我特别喜欢你。”
我从前世追随你而来,我就在这里。
余愁如同毫无安全感的幼兽,蹭的韩琴君心痒难耐,打趣地指责她:“你这是在撩拨我,小心我要了你。”
余愁埋胸埋的越发深,呼吸之间全是韩琴君的味道,仿佛灵魂深处都被对方的气息填满,从头到脚的每一处缝隙,“你要是不要我了,我……”我也不想要自己。
院长之事,她明白也懂了,自以为待在家里的几天时间已经在心中建立了坚固的防线,可以承受外界的一切冲击波。盲目自大是人的本性,余愁高估了本身能力。当记者话入chao水一般朝着自己袭来之时,她就像水面上的浮萍,摇摇晃晃,不得安稳。
由此转换,韩琴君对她越是好,这颗心越没有安稳处。余愁有什么本事能抓得住韩琴君的这颗心?财富?暂时为负数;孩子,尚且不知。
医生给开的诊断是Jing神压力过大,余愁刚才醒时有些不好意思地偷偷问医生。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怀孕……”
对方问了一下房事,表示顶多一个多月,不一定能查出来,等明日温医生过来让她把脉。
孩子,孩子……余愁有些任性地将韩琴君的双手往自己胸口一塞,韩琴君气一顿,差点没憋过去。
掌心下是酥软的,捏还是不捏,这对于韩琴君是一道送命题。
指尖上的凉意倒是让余愁发烧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越是清醒,余愁越是明白,院长之事完不了,起码自己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失去一切。最起码,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是无辜的,不久后,也许她会苏醒,自己将于她有恩,但她也会明白是自己亲手将她唯一的亲人闭上绝路。
可是……
余愁闭起眼睛,长叹一声,可是自己不能连累韩琴君啊。这是自己两世都在惦念着的人,放在心尖尖上的糖果。一开始想着咬一口,后来发现便是舔舐掉外面的糖衣都十分可惜,如今只是看着便心花怒放起来。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余愁轻轻哼着过往饰演的角色口头禅。
黑暗之中,韩琴君双手不敢动,其实她想揉揉余愁,就像安慰小孩子一样,但……
但……
韩琴君本想告诉余愁这句诗并不是适合现在的情况,但这诗真白,呸,这胸真软。算了,就让自家没什么文化的契子偶尔装一回小文艺吧。
林管家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刚刚蒙蒙亮,他便匆匆忙忙地从家里赶过来。
不忍心老人家奔波,找了个理由,让他煮点粥用保温壶装着托人带过来,人就别过来了。
林管家听是听到了完整的话,然而大脑却自动开启屏蔽功能,只听前头,不管后头。他一抬手猛地一拍脑袋,着实是自己魔怔了,余愁这大病自然是要吃点清淡的,外头的食物哪里比得上自己的手艺?
他火急火燎,好像屁股后面冒了大火,脚不沾地,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可以飞起来。也是气人,余愁这刚刚出去的第一天,家门没进,却进了医院。
林管家提着保温盒,疾驰而来的身影终于在医院门口迟疑了一下,他看着多年前熟悉的工作环境,依旧闻不惯的消毒水刺鼻味道仿佛透过大厅,直接朝着脸上扑来。勾起脆弱的神经与叫人不爽的记忆。
林管家的一张老脸皱成了麻花,该去就得去。
“温医生啊!”
林管家想要敲门,但手下的力气有些重,恰好门没锁,“砰”的一声门打开撞到墙回弹,一如老人家的心,上下起伏不定。
“噗!”刚刚来到办公室里的医师取下口罩,吊起嘴角抿了一口水,仿仿佛这纯净水是何等毒药,让她整个人浑身不自在。强忍着疲倦喝下,喷出来,手中玩弄的金色钢笔没把控好力度,飞了出去,滚落到不知名角度。
“咳咳,咳——”温葶芸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嗓子有些伤,声音有些难听,“老师?”
林管家激动地握住她的手,问道:“是不是有了,是不是有了?!”
温葶芸一向冷静冷情的面容,被晃的发晕,刚才喝下去的水仿佛窜上了脑袋,这么一捣鼓,搅合成了浆糊。
等等,谁,谁有了?
温葶芸没拉住老师急促的脚步,四周景物变幻,眼看着他一个没刹住车,一头撞到了余愁的病房上。
“呯——”
韩琴君本就没睡安稳,吓得差点从床上翻滚下来,瞪着眼睛看着以头破门的林叔。林叔年纪大了,自己也不再是年轻的一辈,同样受不住吓。若是昨晚没忍住余愁的勾引,直接来一场病房play,今早二人衣衫不整地抱着,余愁怕是要羞到没脸跳楼了。
温葶芸退开一步,躲避韩琴君吃人的视线,但又被林管家抓了手腕回去。
“快,号脉,都说你号谁谁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