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从巴黎飞海城的航班只有一班,毫无疑问两人又巧合地出现在同一架飞机上。
他戴着口罩鸭舌帽,不过不影响林谙辨认他的身形,于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经过。
把他当空气无视得彻底。
李成玦暗暗捏紧了拳头,等她找到座位坐下后便走了过去,几句简单的友好协商后,李成玦顺利跟她邻座的旅客调换了座位。
甫一坐下,他便凑过来说着只有两人听得懂的话,语气忿忿:你要负责。
林谙垂眸翻看本杂志,半个眼神都没给他。
见她还不搭理自己,李成玦说得越起劲,神色Yin狠地说:这要是换个人,我非让她吃不了兜着走了。
想到今早衣服没穿好就被赶出房间,哪桩哪件不是对他男性自尊的挑衅,这要传出去他脸面何存。
偏偏要是她,气都没地方撒。
李成玦恨得牙痒痒,逼问她:快说,要怎么补偿我?
飞机即将起飞,林谙阖上手里的杂志,头转过来似乎才看到他,面露疑惑语气淡然:我们认识吗?
李成玦一噎,摘下口罩给她看脸:仔细瞧瞧我是谁。
林谙戴上眼罩,身体后仰打算睡一觉,原话提醒他:各不相干。
还有,请这位先生注意你刚才的言辞。
说完这句,她翻了个身背对他。
谁是他太太了。
听她这么说,李成玦反倒心不梗了,手轻拍下她的肩膀,哎,别睡了,睡什么睡来聊天呗,你昨晚不是有话跟我说吗?
不搭理他就动手动脚,林谙拂了拂他碰过的地方,摆明地嫌弃他,语气更是冷漠:跟不相干的人,我向来无话可说。
你
过不去了是吧。
热脸贴冷屁股也是有限度的,李成玦愤而也转过身去。
爱说不说。
十多分钟后,酝酿睡眠失败的人又转过来,指腹轻戳她的背,我很忙的,错过今天,下次就说不准什么时候了,真不来聊聊交流感情?
昨晚被他闹得睡不好,今早又被他闹醒,林谙严重睡眠不足,不悦地低斥:别吵。
好凶一婆娘。
李成玦冲她的背狠瞪眼,冷哼一声坐正身体。
再搭理她,他就是狗。
直到下了飞机,两个人都没再说过一句话,回到海城后李成玦打过几通过来,林谙不忙的时候会应付他两句,忙起来时直接无视或掐断,事后再回电话是不可能的。
如此僵持了半个月,林谙心头的气才消去些许,不过在他再打电话过来前,两人先在一家珠宝品牌的新品发布会上碰到了。
同在时尚行业,这样的偶遇见怪不怪,林谙看着台上一袭纯白西装光鲜亮丽的男子短暂地失神,收回视线后抿了抿杯中红酒掩去。
台下人不少,李成玦一眼就看到了林谙,摆拍结束后便直奔她的方向而去,大大方方拉开她旁边的空位坐下,语气很意外:哟,好巧啊林主编,咱们又见面了。
林谙轻嗯了一声。
声音没什么情绪波动,可总算是搭理他了,李成玦暗暗一撇嘴,心想这女人的心绝对是石头做的,他今晚都帅到把自己迷倒了她却愣是不看一眼。
怕又触了她的雷,李成玦这回不敢乱开口了,深思熟虑着要怎么打开话题。
林谙今晚穿了套修身的湖蓝连衣裙,仪态端庄地坐在一旁,不说话也不离开,这时周围有人喊她的名字,林谙应声寻找去,当即从沙发椅上起身面带笑容:顾总。
来人三十多岁的模样,身着黑色正装风度翩翩,正是她初入职场时的领导顾然。
后者业已来到她面前,示意她继续坐,自己也在另一只椅子落座,边说:好几年不见你了。
林谙在心里算了算,抿唇笑答:四年。
对方也笑,朝她举起手中高脚杯,林谙也拿起自己的迎上去,轻轻一碰各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后,对方询问她:听说你前些日子调回国内,还升上了主编。
对。
她颇为腼腆地应,由衷地又说道:顾总,谢谢您。
说起来,当初她刚进vivi不到一年,外派总部的机会还是顾然帮她争取的,可以说如果没有他便没有今时的林谙,尽管两人这些年鲜有联系,顾然之后还跳槽去了对家,林谙心里对他一直是感激的。
顾然笑了笑:总归还是你自己努力。
他看人的眼光不错,林谙能走到今天,他也倍觉欣慰。
因着这层渊源,两人沟通时并没有面对其他人时的官方客套,笑便是真情实感地笑,旁观他们对话从头到尾被忽视的李成玦快呕死了,未免再呆下去做出什么会后悔的举动来,他放下翘着的腿便要起身离开,一只手却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李成玦又坐回去,探究的目光凝视她的侧脸。
愉快地分享了几件在东京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