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皱眉,梁韫心里的紧张又添一分,不再多说话,只是硬着头皮在他眼皮子底下开始找东西。
“在找什么?”本来下定决心今天都不再跟她说话的人见状忍不住开口问。
梁韫完全没有察觉他说这句话是经过怎样一番挣扎,没回答,头也不抬继续找着。
一时间,气压更低了。
“找到了!”梁韫把被子掀了起来,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满心欢喜。
一看她手里拿着一个听诊器满脸期待地朝着自己走来,贺隼先是一愣,而后轻轻哼了一声,别过脸。
梁韫握紧了手里的听诊器,手心微微冒汗,无比忐忑地站到他面前。
她目光安静地看着他,久久未开口。
她的安静引得贺隼不由回头看她。
两个人视线撞上的时候,梁韫笑了笑。
山上的早晨天空是清澈的,风是清澈的,空气是清澈的,阳光是清澈的,唯有她站在晨光之中笑靥如花。
贺隼微怔。
梁韫抿了抿唇,而后手握着听诊器慢慢靠近他心口。
谁都没说话,但谁都懂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
快要压到他心口的时候,梁韫停了一瞬,抬眼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做最后的征询。
他只与她对视一瞬,眼睫微微一颤,便敛下眼睑。
像蝴蝶扇动翅膀。
梁韫看得心里颤动,深吸一口气,手往前,离他的心口只差分毫之距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握住,往前一带,她便跌进他怀里。
她惊而抬头的时候,他的吻便落了下来。
梁韫大脑空白一秒,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一些零碎的记忆随着他的吻被唤醒,梁韫心跳越来越快。当他再次加深这个吻的时候,她抬手搂住了他的脖子。慢慢的,她有些承受不住了,心跳乱得一塌糊涂。
她松开他,尝试着将他推远一点。
她不想让他发现这样的悸动。
而她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同样的心情,他才躲开了她手里的听诊器。
梁韫越用力推他,他就她抱得越紧。挣扎之下,她被抱着躺倒在沙发上。
他的呼吸灼热地烫人,微微喘着。
气氛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梁韫清醒了一瞬,可转瞬之间又被他带着陷入更深,更深。
“老三!”房间门突然被人推开。
空气瞬间凝固。
徐琅站在门口看着沙发里的两个人,眼睛眨巴眨巴,像是在努力看得更清楚。不过在注意到某个人要吃人的眼神之后,他立马用手捂住眼睛。
“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话虽这样说,捂着眼睛的手手指分得开开的,眨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贺隼:“……”
被人撞见这样的场面,梁韫脸涨得通红,默默往贺隼怀里躲。
察觉到她这个小动作,贺隼脸色缓了点,一只手放在梁韫的后颈,将她往自己胸口带,好好护着。另一只手顺手抓了只抱枕朝着门口那人扔了过去,沉声,“滚!”
见朝自己飞来的抱枕,徐琅赶紧后撤,“嘭”一声把门带上。
徐琅看着关上的房门一脸怅然。还以为这个愤怒调节障碍患者病情有所好转呢,结果只是对自己的女人好转。
重色轻友!典型的重色轻友!
徐琅笑着撇撇嘴,下楼。
*
大冬天的,捅破了窗户纸,不一定是好事。
贺隼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下楼找梁韫。
然而,房间里又是空无一人。
这是他们从邻市回来的第四天,也是她三次早上扔下他先走。
因为有司机跟着,前两次他便很容易地相信了她说工作忙的理由。他从来都知道,她不是那种愿意被人养在笼子的金丝雀。所以对于她把这么多Jing力放在工作上他也尽量平衡自己的心态,不对她过多干涉。
然而,连着三次,他再迟钝也感觉到了。
她在躲着他。
两个人关系明明好不容易才有了明显进展,现在又像是突然倒退,贺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眉头紧拧。
*
方新桐抱着一杯nai茶,靠在椅子里看着自己刚刚写的总结。看得正专注的时候,手机响了。
偏头一看,来电显示是“三哥”,赶紧放下nai茶接起。
“喂,三哥。”
“在干什么?”
听他语气不太好,方新桐瞬间有种被查岗的感觉,“啊?在写总结呢。”老老实实答。
“你们最近很忙?”
“我……我还好啊。不怎么忙。”
“没问你。”
方新桐:“……”
“你们”这两个字是被狗吃了哦。想问梁韫姐就直接问嘛。
方新桐抬头看了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