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肚生鬼胎
秋季风飞,尘土飏飏。都城之中,地广物宽。人人都换上棉布衫,只为抗凉风。不幸的事,黄雀儿是生病了。她往日的身子是耐热抵寒,可如今突发寒症,咳嗽、四肢发酸、头晕的毛病都接踵而来。
“黄小姐,老奴拿来了汤药。”
黄雀儿下床趿鞋,走去开门。门开,是刘伯以及身后的丫鬟。
“刘伯。”
“小姐,这是给你的药。”
刘伯向后退一步,丫鬟字向前走去,手里端着木盘,木盘中有一碗深褐色的汤水。
“多谢刘伯。”
“小事。这是日后伺候你的丫鬟,蒹葭。”
蒹葭点头示礼,黄雀儿盯着她,心道这丫鬟都长得这么好看,皮肤白皙像是蚌中珠玉,亮丽美润。
“姑娘若无事,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在刘伯离去前,黄雀儿再次道谢。进屋后,黄雀儿坐着喝汤药,小嘴汲了一口,顿时被苦味刺激得皱紧眉头,紧接着拿起碗边的话梅,嚼几口吐出核儿。
“小姐,凑着今日是个好天,被褥子我可拿去晾晒会儿?”
“可以的。”
黄雀儿率先跑了过去床边,三下五除二地把被子叠好抱给蒹葭。蒹葭一愣,接过被褥说句谢意。
“小姐,日后这些事,下人做就好。”
“小事儿,我可以自己做。”
蒹葭看着眼前这个矮自己半个头的女孩儿,脑海突生画面,就像是一只可爱的小麻雀。而后因无事,蒹葭就回到自己丫鬟屋里,其中休息的丫鬟就跑去打听黄雀儿的消息。
“她长得好看吗?”
“桂圆眼,黑豆瞳。”
“身姿如何?”
“矮小黄瘦。”
“倒是口齿伶俐?”
“不是,是老实本分。”
这下是弄懵了丫鬟们,唯独蒹葭手里往桌面的木盘里抓了点瓜子,坐在凳子上一粒一粒嗑起来。姐妹们都是瞧见她那得意样,是知道之后那位主儿必有难事。
碰巧一日,黄雀儿在屋外阶梯绣荷包,一针一线,专心致志。两条小腿伸直,脚时不时地晃荡。
“小姐,吃饭了。”
蒹葭端着菜盘进院里,盘发里插着一支翠丽绿簪,黄雀儿发现那簪子是与自己镜奁中的有几分相似,可仔细看又不是。心生疑虑,等人走她就去查看,果不其然是少了那支簪子。
府上生贼,贼子胆大。不怕皇天,只怕无钱。
若是被人偷去也就罢,但那是殿下送的,黄雀儿是死命守护。她巧谋一计,就等狐狸上钩。白日趁着洗漱,蒹葭在放置早饭时看见地上的纯白珠链,她谈个头往屏风望去,又低头看手中紧握的东西,然后顺手塞进衣袖里,把它当是老天赏赐,不捡白不捡。
人离开后,黄雀儿急忙跑去找刘伯讲明事情,说是看见蒹葭偷东西。当下,刘伯命了三位小厮跟随,一同前去纠察真相。人赶到屋前,丫鬟都出来排好两队,唯独缺了蒹葭。
“蒹葭呢?”
刘伯负手,语气颇严。小丫鬟低声说道,手一并指向屋后边。
“我刚看到她跑去后面了。”
话音刚落,蒹葭就走了出来,手中都是泥土屑。她连忙跑到刘伯跟前求饶恕罪。
“你到后头做什么去?”
“无事...只是闲逛而已。”
刘伯见她神色闪躲,眼疾手快地拔下她发中的簪子,还没等蒹葭反应过来,簪子已被刘伯递了出去。
“小姐,你瞧是这只簪子吗?”
黄雀儿接过,摸了摸那边缘,果然是被人刻意掰断了三条金丝。
“是,不过还有另一支。”
刘伯使出一个眼色,几名小厮上前抓住蒹葭,左右两手钳制住,就像是被渔网捕抓住的螃蟹,动弹不得。原先还大力挣扎的蒹葭,最后也是无力还手,乖乖认罪。屋后的土里埋藏着的还不止黄雀儿的东西,甚至有同屋丫鬟的胭脂盒、镯子和一些碎银。等东西挖出来,一度遭过其手的丫鬟,对蒹葭是怒不可遏,也庆于小偷终被捕获。
盗贼是抓了,只可惜那漂亮簪子。黄雀儿也不等蒹葭是如何发落,人就匆匆出府寻找铸饰铺,望能修复成原来模样。从晌午跑到傍晚,偌大的城中里所有的当铺似乎都去过,对比数家的价钱与工艺,黄雀儿毅然决定选择最贵最好的,只为不毁殿下送的东西。公正叠好纸据再放入荷包里,黄雀儿才放心下来。
回去后,刘伯正巧在院门口等候,黄雀儿小跑着过去,问道。
“刘伯是有何事?”
刘伯的脸上尽是和善与慈祥,黄雀儿看着他就像书先生口中的太白老儿。
“小姐没吃东西吧,老奴让下人端了碗银耳莲子粥和蒜泥白rou来。”
“谢谢刘伯。”
黄雀儿想要去端走小厮手里菜盘时,小厮看了眼刘伯,在得到默许后才松手让她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