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烟抽抽搭搭地止住眼泪,拍了一下他的腿:“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
“这件事难道不是我人生中的头等大事吗?”丁瓒捂着心口故作伤心,“你说你,我这么难受了你也不肯答应我,啊,心好疼。”
“就知道装。”易南烟嘴角终于露出了笑意。
丁瓒也跟着笑,笑着笑着,眸光突然变得哀凉,他弯下腰伸手将易南烟揽入怀中。
“别动,如果你真想安慰我,就让我抱一分钟。”
易南烟呼吸微滞,手抵在他的肩膀,终究没忍心推开他。
寂静的房间,彼此心跳贴近,毛刺刺的短发扎得她耳尖痒痒的。
丁瓒放任自己把脸埋在她的颈窝,脸颊轻轻蹭着她,这世界瞬息万变,只有她是恒定的存在。
“南烟,别人怎么说都不重要,你相信我就好。”
易南烟抿了抿唇,僵直了腰背不敢动弹,她问:“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丁瓒沉了一声,说:“放心,没有发生过的事,他说的再真也是假的。许炽淮和毅哥已经联系律师起诉,其他的事情也在想办法了,他得意不了多久的。不过现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
丁瓒松开她,搭着她的肩膀脸颊凑近,非常亲密的距离,两人呼吸交织着呼吸,鼻尖都是他的味道,只要稍稍一动,就能抵到男人的唇齿。
易南烟被他环在怀里,睫毛轻颤,几乎以为他下一秒就要吻下来了,却听他说:“我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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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烟亲自下厨给丁瓒做了面条,心不在焉的,做出来的东西也差强人意。丁瓒一整天没吃东西,方泽买的外卖动也没动一口,她盐罐子打翻了的汤面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时间不早,丁瓒吃完饭就让方泽送她回家,好好上班,等着他的好消息。
易南烟跟着方泽下楼,在电梯里她忍不住向方泽打听沈子铎这个人,问:“他和阿瓒的关系真的有那么差吗?”
一提到沈子铎,方泽立刻一脸想要痛扁他的愤恨,气呼呼地说:“就听他瞎说吧!什么老板抢他资源、抄袭他、给他背后捅刀那都是他编出来的鬼话!他那种人迟早要遭报应的!”
“怎么说?”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易南烟从方泽的口中了解到炽耀内部人员眼中的沈子铎。
和丁瓒一样,高考结束沈子铎选择继续在音乐路上走下去,但他专业分数不如丁瓒,没有考上全国最好的帝都音乐学院,而是去了一所外省的普通艺术院校。
当年MIC少年团解散后,其他几个男生逐渐销声匿迹,只剩他和丁瓒两人还在这个圈子里,丁瓒的事业扶摇直上,而沈子铎却因为长相一般、情商也不高,手握几个不错的资源却依旧没有成绩。
炽耀作为圈内数一数二的传媒公司,手下光是艺人就有上百号,必须为了公司的利益去衡量每个艺人的价值,渐渐的,花在沈子铎身上的心思就少了。
沈子铎眼高于顶又不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觉得是公司对不起他,找领导层闹了好几次。
领导层考虑到公司利益本不想理会他的,是丁瓒看在当年一起长大的情分上帮了他一把,许炽淮这才答应再给他几次机会。
谁知道沈子铎是个狼心狗肺的,对别人说那是丁瓒不要了的资源才给他,后来还将情绪带到工作中,在活动时大闹得罪了合作方给公司造成了不少损失,许炽淮一气之下决定好好教他做人,让他回家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不要继续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再回公司找他。
沈子铎便因此记恨了公司,四处散播公司雪藏他的谣言,闹着要解约。
在此之前他也发不过去不少微博扬言要公司给他一个说法,但他没有名气,发出去的微博都没有人看,可事情一旦扯上丁瓒自然就不一样了,有了丁瓒自带的流量,他的事情才能得到关注。
方泽:“还有呢,这个沈子铎还染上了赌博,到处借钱。起初我们都不知道,老板还以为他家里出事了,借了他一笔,可谁知道竟然是被他拿去赌了。他还有脸说自己被兄弟背后捅了一刀,我们老板才是被狗咬了一口!”
易南烟听完,心里一阵不是滋味。
方泽偷偷看了她一眼,又说:“易老师,你知道老板为什么要从家里搬出来吗?”
“他和我说是不想被家里人管着,觉得烦。”
方泽摇头,“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有别的原因?”
“他刚刚火起来的那一年,粉丝一夜之间暴涨,可随之而来的困扰也变多了。其实他搬出来并不是不想家人管他,而是那时候私生饭很多,经常出现跟车、半夜混进酒店敲他门的现象,演唱会上会有人拿激光笔射他的眼睛,甚至有一次活动,我们发现有人在他的房间门口装了摄像头,可把我们吓死了。他搬出来住,其实是不想家人受到影响。”
“你别看他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什么都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