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平的位子越做越高,可翁怀敏的身体出了问题,大抵是从前工作太忙,一心扑在手术台上留下的毛病。
她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找了阿姨专门照顾,廖颜也时常去看她。
一周前廖颜给丁瓒打了一通电话,说易南烟因为妈妈的原因好像要回国了,日子应该就是今天。
想到这里,丁瓒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今天的航班信息,从lun敦回来的飞机只有今晚这一趟没错。
他松开了勺子身上的安全带,替它整理了一下西装说:“勺子,记住你今天的任务,等会儿你妈一出来,你二话不说先扑上去抱她的大腿,再趁机把她的护照给叼走。护照你知道吧,就是这个,然后就到了你展现拆家本领的时刻。对,就把她的护照先撕了,让她短期内没办法出国。”
勺子眨眨眼睛,回应他一个单纯懵懂又无辜的眼神。
“……”
丁瓒靠进椅背,怅然地叹了一声:“也对,她走的时候你才多大啊。先不说你还认不认识她,她还记不记得你都是个问题。”
一辆银灰色奔驰停在马路对面,正好阻断了他望向出口的视线。
丁瓒按了一声喇叭,那车没动,丁瓒只好调整自己的车子另找视角。
刚把车子停好,一道清瘦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女人穿了一身水粉色吊带长裙搭配红色细高跟,裸露出白皙的天鹅颈和漂亮的蝴蝶骨,长而直的秀发变成了柔软的大波浪,妆容Jing致,优雅中透着些许妩媚。
这不是她从前的风格,若不是那张刻在他脑子里的脸还是当初的模样,丁瓒几乎不能把眼前的女人和“易南烟”三个字联想在一起。
六年了,这祖宗终于回来了!
易南烟推着行李箱缓缓地往马路上走,不时有人举着牌子过来询问她要不要住酒店,她微笑着拒绝,低头看了几眼手机,朝马路的方向望了望。
她看过来了,她看过来了。
丁瓒呼吸变深,这简直比他刚才上台领奖还要紧张。
不对,这两种感觉根本没法比,刚才盛典台下都是支持他的粉丝,而这位,明明就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祖宗!
这样想着,丁瓒也觉得自己是非常贱骨头了。
丁瓒飞快对着镜子理了理发型,松开安全带,正准备下车放狗,就看见易南烟笑盈盈地走向了别人——
刚才那辆银灰色奔驰上下来的一男一女。
那个女人激动之下直接扑上去拥住了易南烟,丁瓒看见了她的侧脸,是顾思淼。
学生时期她和易南烟的关系最好,她会出现在这里,倒也不意外。
只是她们身后——
男人周身笔挺的西装,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怀里抱着一束鲜花,明明是Jing英分子的模样,丁瓒却从他身上瞧出了斯文败类的气质。
他眯着眼睛打量了几秒才认出来——是程澈!
丁瓒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六年了,这个男人还真是Yin魂不散!”
他这边百爪挠心,马路对面,易南烟正沉浸在好友重聚的喜悦中。顾思淼抱着她又哭又笑,“臭南烟,你一走就是六年,你是不是都不记得我了啊!”
易南烟揉揉她的头发,“哪有,不是经常给你打电话吗?再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顾淼淼,你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呢。”
顾思淼擦了擦脸,“人家看见你忍不住嘛。”
程澈上前送上鲜花,“南烟,欢迎回国。”
易南烟欣然接过花束,挽了一下被风说乱的头发说:“好久不见,程大律师。”
三人寒暄了一番,便朝奔驰走去,程澈侧身替两位女士打开车门,“上车说吧。”
“对对对,上车说,我们带你去给好地方!”顾思淼抢着把易南烟的行李箱搬上车。
人就这样在丁瓒的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丁瓒有想种上去抢人的冲动,但说到底他连南烟现在对自己什么态度都不知道,只好开着车默默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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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一条灯红酒绿的大街,丁瓒在路口避让几个醉醺醺的小年轻,把车给跟丢了。
再抬眸,放眼望去一长串霓虹闪烁,全是酒吧的招牌。
“……”
心情真他妈日了狗了。
好在他记下了那辆奔驰的车牌号,并且那辆车也没有开出多远,丁瓒在一家叫“Tempt”的酒吧门口找到了它。
车上早就没人影了,至于去了那里,答案显而易见。
丁瓒轻嗤一声,呵,易南烟去了几年英国真是长本事了,现在穿着个小吊带家也不回,居然先来这种地方快活。
一想到南烟穿成那样肯定会被某些醉醺醺的猥琐男人打量,丁瓒就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把她拉出来。
但现在“Tempt”门口聚集了一群人,他的身份实在不方便出入这种场所。
他在车里等了等,勺子已经睡着了,没几分钟门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