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是个陷阱也不会放弃乘胜追击。
从一个人的棋风很容易看出一个人的品行,这下的每一步棋都好比是人生的一个选择。有些人瞻前顾后,到最后反倒得不偿失。有些人看似粗犷,可却粗中带细。
从他们的选择中,你大致能看出他是个怎样的人。
就好比崔正弦,每一步都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大刀阔斧般生生撕出条血路,年轻人很容易在他的气势下,溃不成军。
而叶言之像水一样的温吞,你一刀劈下去又如何斩得断水?他一点一点的与你纠缠,润物细无声般的包围你,缠绕你,一点一点瓦解你的谨慎。
然后一招制敌。
“啧啧,果然该是年轻人的天下了。”崔正弦叹道,他撇了眼叶言之身后不停指点的叶谨行,挑起了话头,“你的棋艺,就别指导人言之了,这不误人子弟吗?”
叶谨行手背在身后,忍不住探头看棋局,“懒得同你打嘴炮。”
崔正弦问:“你小儿子都定了苏家的姑娘,怎么大儿子还没音信?”
说到这个叶谨行就来气,“本来苏家钟意的是他,可他死脑筋说什么都要推了,真要推了,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正好意之也到了年纪,得定门亲事好好收心了。”
刚说完大门便打开了,穿着红衣的公子,骄阳似火,烈的了人心头都热了几分。
他鼓着张脸道:“原来这样你就把我推出去了?大哥你也真不够意思,自己得了清净,让我去娶苏家的凶婆娘。”
叶言之听到这话,眼睛微咪,笑的叶意之心里道了一句,“老狐狸。”
他道:“这样啊,我记着苏姑娘可是你从小一块玩到大的,你要真不喜欢,我就去同苏姑娘说去了。”
叶意之一听这话,立马就炸了,一张脸涨的通红,叫嚷了起来,“你不准去!”
他连耳朵尖都红的不像样,小声嘟嚷道:“你要是去了,那凶婆娘看上你怎么办?她那么蠢,你不得把她吃的渣都不剩。”
叶言之心里憋着笑,不再惹他。真是个口是心非的人,明明自己钟意人家,还偏要嘴硬。
半点亏都吃不得。
“咋咋呼呼,别让你崔叔父看笑话。”叶谨行看着莽撞的小儿子就吹胡子瞪眼,心底来气。
“您肯定又输棋了。”叶意之说的肯定。反正父亲与崔叔父下棋,十把有九把都是输的,还有一把是崔叔父为了脱身故意输给他的。
叶谨行下棋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了南墙还能越撞越勇。
“去去去,你小子没事过来做甚?”叶谨行道。
“进来。”叶意之招手,门外的春红应声进来,“我又不找你,崔府的春红姑娘来了,说有事找崔公。”
崔正弦疑惑,崔府能有什么大事急不可耐的来找他?
春红凑近崔正弦耳边小声道了几句,崔正弦脸色变得沉重。春红从怀间取出崔清越叫李大厨交予她的令牌。
李大厨不识字,可春红识得,上面“如朕亲临”四个大字,让春红接着的时候还哆嗦着双手。
她跪倒在地,双手奉上令牌。
“怎么着,就跪上了?”叶意之瞪眼道。
对面的叶言之眼尖看到了那四字,拉着叶意之跪了下来。
“大哥,你拉我做甚?”叶意之不满道。
“让你跪就跪。”叶言之道。
叶意之不情不愿的跪在了地上。
“崔兄这是?”叶谨行一看也傻眼了,“这圣上的御赐令牌怎么在这呢?”
崔正弦沉脸声道:“清河郡守何在?”
叶谨行跪倒在地,叩首道:“清河郡守叶谨行在此。”
“听令,开堂,申冤。”
叶谨行吸了口气,看来是出大事了。
-
竹哨的尖利声响起。
“咕咕,咕咕。”鸽子的叫声凭空出现,它挥了挥翅膀,半空中拉了坨屎,正中蔡安的后脑。
许是胃不好,还拉稀了。
小胖要飞上崔清越的肩头,被崔清越一巴掌拍的老远,她嫌弃道:“你离我远点。”
拿出怀中刚刚写的信,卷的细长,绑上红绳挂在了小胖的脖子上。
象征性的摸了摸它的头,敷衍道:“送到神侯府,不准误事,也不准往追命的酒里拉屎了!”
小胖咕咕叫了两声,一声比一声响。
“你还不服?看到了那个人吗?”崔清越看向蔡安,“信不信我让你同他一样。”
小胖浑身毛都竖了起来,本来就胖,毛全竖起来了更像圆球。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咕!!”小胖叫道。
“还不走?”
小胖一听,翅膀一扇就窜上了天。
花无缺还是第一次见到能听懂鸽子话的人和能听懂人话的鸽子。
“这鸽子倒通人性。”花无缺道。
“你先回去吧,接下来的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