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英雄出少年,看起来不过双十的少女,竟然内力Jing湛如此,连我也比不过。”
文雪岸长刀撑地,内力运转到极致,闭塞听觉,道:“我若是听不见,你这也无可奈我何。”
崔清越唇边勾起一抹笑,清浅的像春日融化的雪水,她手下动作加快,琴音一声比一声急促。
几道凝成实质的音刃从文雪岸脸边划过,削掉了他几缕碎发,他伸手抹掉脸上的血痕。
他把手中刀一扔,拿出一把Jing致的小箭,撩开衣袖,脚边缠着一圈箭矢。
“伤心小箭。”王八儿脸上带着一抹玩味,这出戏,可越来越有趣了。
伤心小箭一出,李长青三人纷纷变了脸色。
箭矢破空而来,幻成无数道箭矢排开齐齐朝崔清越射去。
她张开一道音域与箭矢抗衡,琴弦紧绷,一根琴弦断裂带上丝丝血迹。
崔清越抽出琴中青玉剑,把琴身背在身后,九州踏歌运转,手中青玉剑剑气激荡,裙角无风自动。
“问莲一式,行舟!”
数千道剑气纵横,把擂台砍的七零八落。烟尘散去,崔清越站在碎木中,剑尖直指半跪在地的文雪岸道:“你输了。”
文雪岸吐出一口血,拱手道:“文雪岸愿赌服输。”
李长青再一次掏出印信,“可有人继续挑战崔女侠?”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倒塌的擂台边上有着数道被剑意打出来的裂缝,谁也没吭声。
“既然如此我仁义山庄的印信就交给崔女侠了。”李长青递过印信。
台下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纷纷道:“这武林盟主怎能让一个女人当?”
“就是,就是。”众人应声。
“你们这群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当武林盟主怎么就不行了?莫非没有女人你们能生出来?”苏樱生气道,看着李长青问,“你们英雄贴上可有写了女人不能当武林盟主?”
李长青回:“并未。”
“真本事没有,耍赖的本事倒是有,你们这群人也真是不知羞。”苏樱讽刺道。
崔清越转头,手拎着长剑。
她的身旁是跪倒的文雪岸,脚下踩着她砍碎的碎屑,语气冰冷。
“不服,请战。”
她的声音中淬着冰雪,带着茫茫白雪的冷冰和孤傲。
她再一次想起了她小时候在崔府院外见到的那个妇人,她佝偻着身子手里拎着菜篮子,到哪里都陪着个笑脸。
旁人指指点点说她曾经是个仗剑的女侠,劫富济贫好不快意,如今还不是沦落这副田地。这女人啊就应该温柔小意,依偎在男人身侧,替男人红袖添香。
后来那个妇人一纸休书把只会饮酒作乐的丈夫休了,可旁人不理解,指着她说不守妇道,而这些人大多数是跟她同病相怜的女人。
再后来,崔清越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妇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女子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也不明白人们谈到那些仗剑快意的侠女时总会不自觉的加上另一个多情的侠客的姓名。
她早早就嫁出去的小姑姑对她说:“这便是女人的宿命。”
小姑姑眼中没了年轻时的鲜活,死气沉沉。在她身上崔清越再也看不见了曾经她的青云之志。
她还记得,小姑姑满腹诗书。
年少时有梦,想当个英姿飒飒的女侠。
什么狗屁的宿命,崔清越憋出一句粗俗的话。
她崔清越,偏偏不信命。
昔年旧事在脑海中翻涌,崔清越周身带着戾气。
刚刚叫嚣的人鸦雀无声,摆摆手灰溜溜的离开了仁义山庄。
李长青笑着缓解了气氛,“崔女侠,我们仁义山庄说话算话,以后这仁义山庄就归崔女侠所有,我们三个看庄人也终于可以退休咯。”
连云天也笑呵呵的上前道:“有崔女侠统领仁义山庄也算不辜负昔日九州王了。”
连齐智也应和,“有了盟主的带领,相信攻打快活王也会胜算不小。”
崔清越把剑插回背后琴里,他们这番话听得她在脑海中缓缓的发出一个问号。
“你们怕不是在想屁吃。”崔清越沉默了一会,被他们荒唐的想法吓的难得的说出了不文雅的话。
她原以为这荒唐的武林盟主已经够荒唐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荒唐的当了真。
凭这些个乌合之众就能让朝廷几万Jing兵都没有办法攻陷的快活城给攻破?
这不是在想屁吃,那是在想什么?
苏樱是第一个忍不住大笑起来的,她发现这个一本正经的贵家小姐,拆起台来可一点也不留情。
还留在仁义山庄看热闹的王八儿,脸上也憋着笑。
崔清越语重心长道:“做人还是踏实些,别想太多。”
“没想到崔女侠竟这般没骨气。”连云天气的脸色通红。
“?”崔清越真的是无话可说,把李长青给的印信揣入怀中,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