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啊。”卫骧是去料理未酉的事儿,这事可不能跟旁人透底儿。
一听这话卫远急得直跺脚,“您是不知道啊,今儿一早,侯爷就被气得下不来床,大夫说凶险得很怕是不行了,这不才来让大伯赶紧回去。”这话说得藏头露尾的,到底为什么气的,他也支支吾吾不肯说。
“卫远,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就跟你回去,没说清楚那我就只能等着卫骧回来的了,再跟他一起回去。”赵云瑾挥挥手让门房几个人都站开了,“说吧,这会儿没人听见了。”
☆、第三十四章
赵云瑾坐上马车之后, 心里都还止不住的想卫远刚刚说的事儿, 这卫骥闯祸可真是会挑日子, 上一次挑了他爹大寿,这一回又挑了中秋节, 前后也就一月左右的功夫, 能出这么多幺蛾子也真是难为他了。
中秋节前卫侯爷就一直想卫骧回侯府去过节, 只不过卫骧没接这茬。之后昨儿送去的礼又彻底叫卫侯爷黑了脸, 若不是不想跟卫骧翻脸, 怕是要把欢伯送过去的节礼都给扔出门来的。
卫远说昨天一整天卫侯爷心情都不好,府上连李氏都不敢多言。毕竟之前送去太傅府的东西, 是她非要给卫骧没脸,才备下的陈货。可谁能想到前脚才挨完打的人,后脚又得了圣上的赏赐呢, 到这会儿李氏再想找补回来,也根本来不及。就只能眼看着卫骧跟岳丈家越走越近, 侯府倒是成了可有可无的地方。
就在这么个当口,卫骥那不争气的玩意儿,又正好撞枪口上了。卫侯爷心情不好, 卫骥就越发不往自家父亲跟前凑,吃了晚饭就找了个由头溜了。可家里本就人不多, 缺了他这么个世子爷就更是显眼,卫侯爷打发下人去找,找了半晌也没把人找来,只说世子爷觉着累了, 就先歇下了。
这事放在往常卫侯爷许是不跟他计较,可今儿是过节,又有卫骧的事儿在前头堵着,气上心头的卫侯爷哪还忍得了,干脆起身亲自去北院捉人。
进了北院,正屋里没点灯,只有西厢房那边有影影绰绰的人影儿。卫侯爷以为卫骥回来就是为了跟院里的姨娘胡混,也没打算给儿子留脸,上去一脚就被西厢房的门给踹开。
卫远当时也在,原以为要跟着看一场活春宫,没成想屋里头弥漫这一股子异香,刚进去的人都跟着眩晕了一瞬,再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卫骥是躲在这边与院里姨娘一起沾上了五石散这玩意儿。
卫侯爷虽纨绔一世,但不该沾的玩意儿从来不敢沾,五石散说白了与毒药无异,起初脸色发红浑身发热,都觉着这要能强健体魄,还能忘忧。久而久之,便开始嗜睡乏力,到最后狂躁不认人,乃至中毒而亡。
这东西虽在京城里一直没断过,但是侯府世世代代从来不准子孙碰这些,没想到卫骥居然这么大的胆子,敢犯此忌。卫侯爷气得眼红手抖,怪不得上一次罚他闭门思过,他在家老老实实呆了许久,原是有了这东西续命。
卫侯爷哪能容得下这事,节还没过完就请了家法,六十板子一下都不准少。李氏从小把卫骥看得眼珠子一般,哪能见儿子挨打,还没打过三五下就不干了。
拦不住打板子的人,她就跟卫侯爷拼命,也合该是卫侯爷点子背,平日里好好的椅子,竟是没撑住李氏冲过来的劲,椅子翻了两人一起摔到地下,李氏倒是没什么事,卫侯爷磕着后脑勺到卫远出门的时候都还没醒呢。
侯府离太傅府不远,不过两刻钟也就到了。赵云瑾刚一进门就跟汪管家碰了个正着。“大nainai可算回来了,您赶紧先去东院瞧瞧吧,卫远,大爷呢,大爷在哪儿呢。”
“汪管家别急,卫远这小子尽顾着催我回来,这到底怎么回事可得说清楚了。”赵云瑾又不是个傻的,东院卫侯爷还昏迷着,自己一做儿媳妇的过去算怎么回事。
“哟,您瞧我这狗记性,一忙就全乱了。”卫远在赵云瑾身后一通挤眉弄眼就知道卫骧肯定没回,现在只有赵云瑾这么一正经主子能顶事儿,汪管家立马就换了嘴脸,又添了三分谄媚。
原来,昨晚上卫骥挨完打之后,就没怎么清醒过。大过节的没地儿请太医,就只好先在街面上请了个大夫回来。也不知道是卫骥伤得太重,还是那大夫没本事,总之药灌下去两碗,到如今人还没醒呢。
“大nainai您能回来可太好了,夫人守着二爷寸步不离,二nainai已然是哭得坐都坐不住了,奴连个能拿主意的主子都寻不着啊。”汪管家这话半真不假,他到底只是个奴才,主子们都倒下了,自己要是什么都管了,到时候哪边要有个万一,可不就成了自己不是了。
“那,那侯爷那边呢。”真要论起来,整个侯府也就卫侯爷是卫骧的亲爹,其余的说得难听些,还真是跟卫骧没多大关系。赵云瑾肯来这一趟也是因为这个,别到时候说当爹的出事了,儿子儿媳还没见着人影,说出去了叫人戳脊梁骨。
“三爷在那边守着呢。就是人还没醒,昨儿那大夫瞧不明白,这不,奴正打算请个太医回来,好歹再看看。”汪管家不禁长叹口气,平日里再是一家之主又如何,真出了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