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姐。当初圣上刚下旨赐婚的时候,身边质疑圣上想要拿太傅家千金安抚被卸了兵权的自己,和羡慕自己能娶到赵家千金的不知有多少。可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卫骧也惶恐过,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粗人,能否把成亲后的日子过好。
“你是大家闺秀,从小见的学的都跟我不一样。咱们成亲这么久,府里下人瞧着都觉着是我让着你,其实我心里清楚,是我难为你了。”成亲后的日子,两人好过也吵过。好的时候蜜里调油,争起来的时候只差没动手打人,好几次自己拳头攥得紧紧的,可一想到自己从太傅府把这娇娇儿接出来的时候,就到底泄了气,舍不得。
“我不会宅门里这些个弯弯绕,也没耐心学。我不搭手这些事,你就得多管,多Cao心。自从将军府开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你替我管着,我这么多同僚,下属过年过节该送什么,该什么时候送,我弄不明白,你就得都记在心上。”
卫骧说到这儿像是说不下去一般狠狠的喘了两口气,“你嫁给我的时候还不到十七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就得替我撑起一个家。”
赵云瑾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些,她突然心里特别委屈,要是上辈子,两人能像这般坐下来好好说,何至于走到最后。火锅的热气扑面而来,赵云瑾被熏得鼻头一热,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下了。
“你也知道难为我啊。”赵云瑾回来之后处处依着卫骧,可说起他的毛病,那心里的火儿照样在那儿。“每次跟你一吵,你就往大营里跑。京城里人人都羡慕我,说卫将军老实,从不在外头鬼混。可你不鬼混你也不回家啊,大营里一待就是三五天,都是常有的事儿。家里就我一个人,我生气了我也想拍拍屁股就走,可我往哪儿走呢。”
赵云瑾一边数落人,一边还不忘把火锅里的豆腐往卫骧碗里放。“你少吃点rou,这大晚上的,别待会儿再吃多了腻味。”
卫骧看着自己碗里的豆腐,一口闷了酒杯里的酒,搓了把脸才又稳了心绪,“走,咱们出门逛逛去?”这会儿外头天色还早,晚上南城正是热闹的时候,听说今儿还有花灯会。
“现在?”两人说得多吃得少,一桌子菜还没怎么动,这人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的。“那快点吧,再不走天都黑了。”赵云瑾又不傻,他说要出去玩,自己哪还有不同意的。
沈姑姑看着立马回房换衣服的两人无奈得直摇头,本还被小两口说的这些掏心窝子的话感动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这转眼两个人又张罗着要出门去,这都哪跟哪儿啊,都不挨着!
两人都不是磨蹭的人,换了衣服就出门了,也不管侯府门房上的婆子连声问去哪儿,去哪儿那是下人该管的事吗。
马车在南市街口就停下了,再往前就是花灯会,没有坐在马车上逛灯会的道理。卫骧牵着赵云瑾的手走在前面,秋兰和曲封跟在后头,灯会上多是带着头巾的夫人或小姐,赵云瑾这般大大方方被夫君牵着手逛灯会的着实不多。
“上次去岳丈家想接你回来,你连门都没让我进,带过去的礼儿你怕是也没看吧。”卫骧主动说起这事叫赵云瑾心头一紧,手更是紧紧攥着,生怕他这时候给自己秋后算账。
卫骧感觉到她牵着自己的手攥紧了些,又赶紧接着说:“这回我给你补上,有什么看上的我给你买。”
赵云瑾听了这话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刚刚出门前他的衣裳是自己拿的,怕沾了火锅味特地给他换了件新的,只是没来得及把钱袋给人放到这件衣裳里来。“卫将军好大的口气,我待会儿拿了东西就走,把将军留下给人抵债?”
卫骧见她笑得狡黠,再拍拍口袋才发现身上一文钱都没有。赵云瑾也不替他解围,还故意走到最近的摊子前随便捡了个玉佩,“我瞧上这个了,您给不给买啊。”
赵云瑾声儿不小,过路的好几个人都往两人这儿看。卫骧生得高大俊朗,赵云瑾又长得貌美,本就惹人眼。这会儿这小两口明显就是在耍花枪,见着的无不捂嘴笑一笑。
“买。”说出去的话哪能不作数,卫骧拉过从后头跟上来的曲封,“带了多少银子出来,都拿来。”
“啊?啊,就带了点碎银子出门。”这大晚上的跟着主子出门,哪能带多少银子啊。曲封老老实实把装银子的荷包都递给卫骧,卫骧接过掂量一下,还真是没多少。
“姑爷,我这儿有。”到底是女儿家心细,秋兰出门的时候什么都带了,正想把荷包接下来给卫骧,却被卫骧摆摆手拒了。
“收好了,今儿用不着。”知道那促狭鬼就是想捉弄自己,哪还能用她丫鬟的银子。
“这位爷,夫人好眼光啊,我这摊子上就这块东西最好,这不一眼就被夫人给看上了。”卫骧拿着荷包走到赵云瑾身边,守摊子的小老板赶紧吹嘘起来,两人瞧着就不是没钱的主儿,可不能叫人跑了。
“多少银子?”卫骧摆手让老板赶紧别咋呼了,自己这从小没见过什么好东西的,都能瞧得出这玩意儿不值钱。
小老板嘿嘿笑了两声,伸出一个手掌,“五,五钱银子。”本想说八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