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好赌的毛病谁都知道,她说图个玩,那就是奔着钱袋子去的。
倒是赵云瑾,大爷那些俸禄和将军府开府的时候圣上赏的东西可都在她手里呢。不光钱银,就连铺面庄子圣上都给人想到了,还赐了二百亩贡田。加上赵家的陪嫁,这大nainai在将军府过的日子,比上有婆母的世子夫人舒坦。现在她说没银子陪崔氏玩,就是纯粹挤兑人。
“行了行了,好不容易说说话,怎么又往那牌桌上坐。”老侯爷死得早,可老太太却是个长寿的。眼看着两个孙媳妇要呛起来,端坐在最上头的老太太总算出声,才算把这些小的给压服了。
“嫂子今儿这裙子颜色真好。”卫骥是世子,府里一贯的规矩都是崔氏的位子在最前头,赵云瑾就只能夹在她和柳氏中间。今儿刚一坐下,柳氏便小小声的夸了她的衣裳,想来是感念她刚刚替自己解了围。这要是真和崔氏打牌,输了的银子又不知该从哪儿凑回来。
赵云瑾今儿穿了一身雪蓝镶银边的裙子,这颜色少见得很,一路过来的时候,府里的丫鬟婆子就都忍不住多看两眼。“这是上个月新做的,我瞧着这颜色好,就叫铺子里赶紧做出来了。”
上个月的时候,上辈子的赵云瑾还在娘家跟卫骧赌气呢,赵夫人为了哄女儿高兴,陪着赵云瑾做了不少新衣裳,正好这时候派上用场。“我那儿还有两匹这颜色的布,到时候我让人送到你那儿去,这颜色嫩,准保衬你。”
柳氏本就是没话找话,没想到往日最是清高的大嫂今儿倒是随和得很,不像以往坐在这儿,都没人敢搭话儿。“那就偏贪大嫂的好东西了。”
“要我说啊,你也别跟大嫂客气,大嫂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不得给我们这些小的点甜头啊。”卫骊是嫡出的小姐,从小就是个爽利的性子,嫁了人也一点都没改。她陪着两个庶妹坐在一旁,偶尔接上一两句话,总能叫气氛好起来。
两个庶妹现在跟着老太太住,自家母亲性子不好,做女儿的也不能多说什么,就只好每次回来的时候,多带些东西给两个小姑娘,好歹别叫府里太看轻了去。
“这话说得没错,你大哥天天在大营里泡着,我整天的寻不见他的人,花他点银子总是应该的。”谁都知道大nainai比大爷小太多,平日里娇气些,脾气大点那都是有的。是以赵云瑾现在这么说,还真没谁觉着有什么不对。
尤其卫骊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的,直说要领着两个妹妹也去赵云瑾那儿去讨便宜,只有崔氏,心里那股子酸劲直往上翻,堵得自己心肝儿疼,还没法儿说。
女眷这边聊得起劲,时不时就笑作一团,惹得外头那些男的总也想往里头看。赵云瑾一抬头正好对上往这边瞧的卫骧,也不管他看不看得懂,对着口型无声的叮嘱他少喝些。
不知道他看没看明白,不过吃了饭之后,爷们那一桌要说最没喝多少的,还真就只有卫骧。卫骥醉得厉害,吃饭的时候喝得往桌子下头出溜,这会儿早就被小厮给背回去了。还是卫骧把卫骊和姑爷送出门去,才回来接的赵云瑾。
卫骧回来的时候屋里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赵云瑾也不要软轿,就牵着卫骧的手慢慢往回走。“刚刚我在里头跟你说的,你看明白了?”赵云瑾走在他身边就忍不住往他身上靠,卫骧容着她这小性儿,干脆半搂着人往回走。
“隔那么老远瞧得见什么。”卫骧摇摇头,“你平日里念叨的就那几样,我还能记不住?”以往还好,自己喝多了老毛病犯了,大不了就往书房躲,她也不可能追到书房来。现在不行了,盯自己盯得紧,卫骧哪里敢不老实。
两人一路走回西院,关上门赵云瑾就收了脸上的笑模样,板着脸看着卫骧也不说话。这场景卫骧熟,心里突然就咯噔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惹着这小祖宗。
“你瞧瞧,今儿下午你一走,崔氏就把西院的份例送过来了。”赵云瑾把那盘银子上的绸布给扯了让卫骧瞧,“半年的份例全送过来了!这什么意思啊,想留我们在侯府住到过年啊。”
卫骧听着听着心就踏实了,只要不是两人之间的事儿就行。“就这事啊,你放心,等寿宴完了我们就走,这份例我们不拿,留在这儿就行了。”卫骧走的是一力降十会的路子,现在的自己,侯府可留不住。
卫骧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袭爵的事儿圣上跟自己提过两次,还专门问过卫骥的事儿。只不过自己对这事一贯是事不关己的态度,圣上也就再没多说什么。
“真的?”赵云瑾听他这么说,才又有了笑模样。“府里这些香的臭的我不乐意掺和,反正这事我跟你说了,你心里得有数,得有打算。”赵云瑾一边说一边拿手指戳着卫骧胸前,力气不怎么大,倒是戳得卫骧心痒痒起来。
卫骧不是个会在这上头忍着的人,以往两人闹得厉害的时候,只要没分房睡,那事也总少不了,何况现在这个装腔作势娇得不行的小娃儿。赵云瑾念叨念叨着声音也渐渐小了,卫骧瞧着自己的模样让她心里发紧,“干,干嘛啊。”
卫骧拉住要想往后退的人,一把抱起来就往里间走。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