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招数也就哄一哄舒琅好使。”
舒琅此时半抱着卿念,卿念顺势往下一栽, 干脆整个人都拱进舒琅怀里,显然是打算自暴自弃了,卖力而投入地继续咳嗽。
舒琅心想卿念二话不说就送了人头, 那还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轻轻吁了口气, 抬头直视季婉,“嗯,我们在一起了。”
季婉彻底没了瞌睡, 睁了睁眼, 竟然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情。震惊?荒唐?搞笑?好像都有点, 又好像都不像。想笑笑不出来, 想骂又好像更没有什么立场。她向来是手段最多最能吓唬人的,现在终于到了黔驴技穷的时候。
“行了行了别咳了,肺都要给你咳破了,我还能吃了你?”
卿念转过来, 满脸chao红,眼里浸着的水光满得快要溢出来,“你揍起人来还不如吃了我。”
她什么时候揍过她了?季婉简直对卿念这颠倒黑白的本事佩服得五体投地,凭良心讲道理,上次她正经揍她都是十几年前了,平日里气急了顶多像拎小鸡一样给她捏捏脖子。这孩子太皮了,要真没人管教还不得上天?
可是话说回来,现在不就已经上天了?要不是她发现的早,怕是要把天都捅出个窟窿眼儿来。
果然,一说到揍人,舒琅这个不明真相的热心群众立刻像季婉投来了不满中略带控诉的目光。
季婉平白无故被抹得一身黑,冷笑一声,“你那些揍该不该挨自己心里清楚,还是要我给你说道说道?”
卿念揪着舒琅的衣袖,泫然欲泣地,“咳嗽咳得我肚子都痛了。”
“卿念,你这点招数也就对着舒琅好使。”季婉毫不留情地又把话题转回来,双手交叠在胸前,理了理头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说吧,怎么回事。”
卿念喝了水,不咳了,她缩缩脖子,眼神四处游离,只有藏在衣摆里的手紧紧地握住舒琅不松开,声音打着颤,“就,就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呗。”
“什么时候开始的?”
舒琅替她回答,“快两个月了,是我追的她,我先表白的,她才同意了。”
“……诶?”卿念正听得连连点头,突然察觉不对,“不是我先表白的么?”什么时候变成舒琅先了?
“是我先的,你当时喝醉了,只知道傻笑。”舒琅一本正经作回忆状。
卿念拧眉:“胡说,明明是我,你别以为我喝醉了不记得,你这是在篡改历史!”
舒琅:“你都说你喝醉了,还能这么肯定?”
卿念急了眼,“你这人怎么这样,这种原则性问题我能记错么?”
“我说你们俩还能不能行了啊?”季婉一口气还没下去,差点笑出声,“这就开始摆上了?”
面对季婉,卿念又变回臊眉搭眼的小怂样儿,“没,没。”
在一起快两个月,也就是说进组前,这俩人就黏乎上了,倒是一个比一个能装,季婉这搞侦察出身的,在家里都愣是看不出点猫腻来,还是后来才一点一点察觉出一丝丝异样来的,并且若不是卿念和舒琅今天直接在车上来了这么一出,她到现在都还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猜测靠不靠谱。
事实证明不靠谱的往往就是最靠谱的,尤其对于卿念这个小皮球,这个道理尤为适用。季婉揉了揉眉心,算了,“回家再说吧。”
卿念的心又提了起来。季婉见她这模样,又说:“不然你以为这么大的事,这会儿三言两语的就算了?”
卿念没有一点点底气,“没……”
看看卿念,再看看舒琅,这个心理素质相差得简直不是一分半点。
第一次碰见这种事情在自己身边发生,惊异之余,季婉多少还是存了点八卦的心,可一见到她们一个搂着一个软着的样子,季婉那点八卦的心思也没了。
某个问题还用问吗?事实不就摆在眼前了吗?
哎。她忍不住又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一眼卿念。
卿念被季婉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虽然眼下没做错什么事,不过还是条件反射地往舒琅怀里又缩了缩。
她突然发现有舒琅在的话,好像季婉也不是那么可怕了,最起码刚才她都还顶了好几句嘴呢。
卿念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的进步点了个赞。
季家,卿念和舒琅坐在一边,其他人在对面的沙发上坐成一排,两边人马敌众我寡,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觑着,卿念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亚历山大。
卿念第一次觉得家里这沙发实在是买的有些大了,竟然能一口气坐下六个人。
季婉把她丈夫儿子都带过来了,美其名曰蹭饭,然而她儿子抱着一桶电影院买的还没吃几口的爆米花,嘎吱嘎吱嚼着,脑袋上的皮卡丘帽子跟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他歪着头,一派天真的模样,“姐姐,什么叫谈恋爱呀?”
“咳咳!!!”……我去,用不用这么突然啊。卿念一口茶水呛在喉咙。
舒琅轻轻放下杯子,杯壁在大理石茶几上轻击出一声清脆的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