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他们如何?”
风听澜想了想,道:“魔族天生奇诡之力,不可掉以轻心。但十几万年来,魔族气数不够,不足为患。”
师偃雪指尖捏着一点星辰之光,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听澜,神魔大劫之前的魔族可不是如今这样的。天道就像是下棋的人,无论是魔族、神族或是新兴起的人族修士,都不过是天道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神君……”风听澜俯身握住师偃雪的手腕,定定看向他。
师偃雪指尖星光明灭:“天道的棋盘里,有输有赢,但决不允许只存在一种棋子。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这就是天道的制衡法则。”
风听澜心头一跳:“下一场大劫又要开始了?”
师偃雪视线落在夜色之上:“神族这数十万年来气运太盛,这次天道这杆秤又要往哪里倾斜,谁知道呢……如今已不是我与你父皇的鼎盛时期,接下来的大劫,或许要你们小辈来扛了。”
风听澜挥袖散去星盘,竹楼恢复如初,坦然无惧道:“那便交给我。”
师偃雪看着环在自己身旁的龙影,颇感欣慰。玄鳞寸寸皆是神族的强悍气息,不输当年玄渊。毋庸置疑,风听澜就是神族这一代最强的龙,哪怕是用智商换的。
“别耗费心神了,不管下一场神魔量劫何时出现,如今都不是神君眼下最要紧的事。”风听澜俯身把师偃雪从蒲团上扶起:“我送神君去榻上休息。”
师偃雪的手按在风听澜掌心,借力起了身,不适地微微皱眉,腹中龙蛋越长越快,如今已是沉甸甸挂在了身上,很是碍事。龙族特有的灵元在孕育中逐渐由虚化实,元神剑身的裂缝间卡了一团不属于剑的灵气,那滋味自是不好受。
风听澜每天眼睁睁看着师偃雪灵息一天比一天衰弱,也只余心疼。原本他总是惦记那颗龙蛋,没事就想碰碰摸摸,如今倒是看见就觉的碍眼,有时候盯着师偃雪的肚子更是莫名生气。
龙蛋遭受嫌弃,只能委屈巴巴地缩在师偃雪肚子里,一动也不敢动。起初还十分活泼的蛋,近来倒是乖巧极了。
师偃雪侧身躺在床榻上,云发洒了满枕。风听澜坐在床边,从底下取来一摞泛黄话本,道:“睡不着?我读话本给神君听。”
师偃雪蓦地撑起身,皱眉道:“你又翻本座东西。”
风听澜一手将他按在榻上,一手轻捻书页,道:“神君屋里凡人界的玩意儿可真不少……”他呼啦啦随手翻到一页,念道:“……这夜,他且趁着春雨钻入房里……不过片刻牡丹含了香露,宛如秀士步云梯,疑似老僧敲法鼓……轻轻款款情无限,又似秋千,摇曳间庭院……”
“风听澜!”师偃雪抽着凉气,一把将话本夺过来,道:“瞎读什么。”
风听澜眼巴巴看着被师偃雪扣在掌心的话本:“神君看得,我看不得?”
“你还小,不要看这些。”师偃雪赶紧把话本掖在枕头底下,正色道:“不健康。”
风听澜原本也是玩闹,笑意却僵在唇角,脑海有什么一闪而过。
作者有话说:
宛如秀士步云梯,疑似老僧敲法鼓。轻轻款款情无限,又似秋千,摇曳间庭院。——出自花营锦阵,古代小h书
第22章
“头痛。”风听澜捂着脑袋趴在师偃雪床边。
师偃雪习惯性地替他揉了揉脑袋,他的指尖微凉,轻轻点在风听澜额角,不小心勾乱了一缕青丝绕在雪白的指尖。风听澜感觉额角一阵酥麻,那沁凉的触感沿着脑袋忽然就一路往下钻,轰的一声点燃了心头的火。
风听澜的身子狠狠抖了一下,师偃雪以为他是痛到打颤,俯身凑近了一些,沉声提醒道:“静心,别胡思乱想。”他身子俯得低,雪白衣领微敞,青丝低垂,冷琼的暗香幽幽扫来,也只是一瞬。
如何静心?风听澜脑子嗡鸣,他清楚地听到自己呼吸乱了,心跳亦乱了。俯着身子的姿势让师偃雪腰身有些酸沉,他伸手撑住床畔,浅浅叹息一声。就是这一声叹,若有若无绕进了风听澜耳朵里,让他小腹骤紧,火气顿生灼了满身。
师偃雪怔怔看着风听澜跌跌撞撞往外跑,待至门口一声龙yin长啸直窜而出。
玄龙一头扎进万顷碧潭中,冰冷湖水浸透满身,试图浇灭邪火。
师偃雪担心风听澜出事,从小竹楼追了出来,远远就看见一条玄龙在湖里打滚,摧折了他满池的莲花不说,还一尾巴扫断了他的湖心小亭。
“听澜。”师偃雪站在潭边喊他,风听澜恍若未闻般在水里打转转,龙yin里满是苦闷的哀鸣。听得师偃雪心头一惊,以为他旧疾犯了,扑身入了寒潭试图去按住这条玄龙。
风听澜心乱如麻,在水里翻腾着发泄心头交缠的烦闷,竟未曾注意龙尾几次险些甩到师偃雪。
“风听澜!”师偃雪伸手抹去脸上的水珠,堪堪避开玄龙巨大的尾巴,又被掀了满身的潭水,也被呛得连连低咳。他半身浸在潭中,趁着风听澜又一尾巴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