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中,樊鸣锋意识混乱,以双手反锁的姿势,挣扎着睡了过去。
清醒时已经是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一架飞机轰隆隆划穿云层,冷风裹着低沉的声响吹进来。
电击的滋味还没彻底消散,两条胳膊反铐着睡了整晚,周遭肌rou隐隐发酸,腰腹仿佛失去了知觉。
樊鸣锋艰难地撑直身体,肩膀顿时传来一阵密密麻麻的酸疼,像是一团浓缩的电流,一下子冲散了淤沉的困顿。
笼子空间十分狭小,一根根拇指粗的金属柱排列整齐,间距不足五厘米,接口处有明显的焊接痕迹,尺寸狭窄,仅能容纳一个成年男人。
樊鸣锋体格高大,待在里面不得不弓着腰,脚腕扣着重量不轻的脚镣,稍稍一动便会引起哗啦啦的响声。
试着撞了几下,Jing钢浇筑的笼子坚若磐石,无论他如何撞击也纹丝不动,樊鸣锋放弃“逃狱”,心不在焉地盘起双腿。
关押他的房间宽敞而安静,西面是一整面玻璃落地窗,紧挨着棕红漆面的多功能书架,整个房间布置规整,除了眼前这副合金材质的金属笼子,半点没有刑房样子。
风格倒符合姜禹审美,樊鸣锋独自琢磨起来,深邃的眼睛漆黑如沉墨。
记忆中的姜禹性格阳光,感情热切,什么事都习惯依赖他,总被戏称成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短短不到半年时间,染了一身乖张习性,行事变得越发张扬。打架、逃课、出柜、开房,叛逆行经一气呵成,颇有昨天气急败坏喝骂时的气势。
想起那张滑稽的奴隶契约,樊鸣锋勾起嘴角,动了动喉结,感受紧贴着脖子的金属束缚感,戴着这个东西喉咙总有股难以言喻的难受。
门外传来脚步声,樊鸣锋听到动静,回过神来。
喀哒两声门锁转动,随着大片阳光倾泻,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逆着光走过来。
“睡得还好?”秦应武随口打了声招呼,身上穿着整齐的刑警装备,黑色制服剪裁合身,修身的线条将一身肌rou紧紧包裹在里面,皮革束紧腰腹,顿时显得肩宽腿长,说不出的成熟味道。
樊鸣锋睁开眼睛,施施然打了个哈欠。
“还不错,秦队帮忙朝上级请示发个枕头,项圈勒得脖子酸。”
秦应武看他一眼。
“手脚伸展不开,背也咯得疼,秦队也来试试。”樊鸣锋硬朗帅气的五官满是睡眠不足后的疲惫,但眉宇间仍有藏不住的锋芒。
秦应武敷衍道:“试过了,是挺不错。”
“是吗。”樊鸣锋注意到他手里提着的铁皮箱,箱子颜色漆黑,造型与存放枪支的手提箱有几分相似。
“姜禹呢?”
“还在睡觉。”
秦应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径直走到笼子前屈膝半蹲,也不回避,直接在樊鸣锋跟前打开铁皮箱。
“这是什么?”
樊鸣锋看着他从里面取出一支组装注射器,顿时心知肚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用不着这个,我不会动手,想做什么尽管做。”樊鸣锋冷哼一声,扬起下巴,展示他自愿锁上的狗项圈。
秦应武不为所动,继续装填手里的药剂,像一位为对决Jing心准备的西部牛仔,动作缓慢,慢条斯理将一格透明ye体推入注射管底部。
“以你的身手,手脚束缚并不怎么安全,有必要多一项额外防护措施。”
秦应武扔掉抽空药水的玻璃瓶,低头对笼子里的樊鸣锋说,“段晖是你教官,他手下的兵有多少分量你比我清楚。”
樊鸣锋没有动作,冷漠地和他对视。
两人僵持了一会,秦应武抬腕看了眼时间,肌rou紧实的手肘横在膝盖上,:“樊鸣锋,你回来的目的不是什么秘密,你我心知肚明,没必要遮遮掩掩,我也没工夫陪你打太极。”
樊鸣锋浑不在意。
“你听着,如果不想彻底分道扬镳,就按我说的做。姜禹不傻,他下定决心的事,谁也动摇不了,即使用枪指着他脑门,你也绝对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你爱他吗?”秦应武忽然问。
樊鸣锋皱眉,古怪道:“你想说什么?”
秦应武笑了笑,若无其事道:“你想要姜禹重新接受你,第一步,先扮演好奴隶角色,满足他的欲望。姜禹享受征服强者的快感,尤其是你,你的诱惑对他是致命的。”
他低着头,眼神深沉而专注,长久身处一线的刑警工作将内心情绪掩藏得极其严密。
樊鸣锋陷入沉默,片刻靠近笼子,露出左边肩膀。
“来,趁我没反悔。”
说完,感觉到尖细的针管扎进血rou,没有产生任何痛感,一股冰凉的ye体从试管注射进他的体内。
樊鸣锋看着他:“为什么帮我?”
“帮你?”秦应武贴上消毒棉片,拆开注射器,将部件挨个放回箱子。
“我没有帮你。”
秦应武用钥匙打开狗笼,站在笼子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