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周怡父母在办公室同校长到底说了些什么,只知道他们出来时,周怡母亲眼睛通红,像是刚刚哭过。而周怡父亲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怒气,有敏感的人注意到周怡父亲的衣袖有些异样的褶皱。
那些褶皱,就像是在经历暴力的撕扯蹂躏后又被人刻意扯平。努力抻平但还带有扭曲的痕迹。
校长和陈老师都没现身,即便有无数双眼睛注视着,也没人知道陈老师有到底是什么时候从校长室出来的。只是第二天,陈老师便告假不再授课。
流言蜚语也是第二天传出来的。
有人说校外的人看见陈老师的脸上似乎挂了彩,但天色到底太暗,也没人敢肯定究竟到底有没有挂彩。
大家开始纷纷议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这个平淡到有些无味的校园,周怡和陈老师只见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成了全校同学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作为唯一一个谈资迅速蔓延。
各种传言开始喧嚣。
辱骂,拳打脚踢,猥亵,性/侵. . . . . 每个人都努力施展自己的想象,竭尽全力的去猜测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件事以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速度迅速传播。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老杨。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同时,之前段直的种种异样和他的旁敲侧击都有了答案。
老杨马不停蹄的去了学校,将段直叫出来,特地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陈老师是不是对周怡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老杨不敢说出那个词,但一个男老师究竟对一个女学生做出什么,才会让学生的家长不顾老师的威严甚至直接在校长室拳打脚踢,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段直看着老杨,紧抿着嘴。黑沉的眼睛看着老杨,望不到底。
老杨伸手抹了一把脸,沉声说道:“你上次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吧。为什么不跟我说?”
细碎的黑发挡在眼前,遮盖了段直的神情。
老杨仰起头,眼睛有些酸涩。
以当时的情况,段直又怎敢轻率地将这件事情告诉自己,又怎么敢保证自己会站在他这边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况且,当时告诉自己,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段直看着茶杯上方的氤氲,淡白的飘荡在眼前。
双方都沉默许久,沉重是这个小屋里唯一的气氛。
良久,老杨看着段直,开口:“周怡,她最近怎么样了?”
段直终于开口,不同以往的热情洋溢,带着少有的清冷:“不知道。自从那天后,就再也没来过学校了。”
老杨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最后,他只说了句:“回去吧,时间不早了。好好,学习。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剩下的,不用你们Cao心。”
段直看着老杨,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句:“恩。”
段直走出房间,关门时听到了老杨略显疲惫的声音:“这件事,你做的很好。”
段直走后,老杨愣愣的坐在位置上,神情恍惚。
若是他当初没走,这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带着些许害羞与胆怯的面庞浮现在老杨面前。他知道那个孩子,虽然天资不好,但总会尽自己的最大努力,每次看到那些,即便卷子上总是一片通红,他总是不忍责怪。
现在,那个总是脸上带着羞笑的孩子,却. . . . . .
许久,老杨缓缓起身去了医院,但临到门口却停下了推门的手。
老杨站在病房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里面,他就那样站在门口看了许久。转身离去,坐在医院花园的长椅上,一个人木木的坐了一夜。
冬日的寒夜最是难熬,呼啸的狂风夹带着彻骨的寒意毫不留情的驱赶着这个突兀的孤人,但任凭它如何努力都没能赢过这个孤人,知道天边泛白,远处飘起了浓浓的早晨独有的炊烟,这个在冷风中坐了一夜的孤人才缓缓起身。
带着冬日寒意的身躯行动有些迟缓,尽管蹒跚但却坚定的起身,深一脚浅一脚的缓缓走在进了病房楼。
咔————
老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病房门,轻轻走了进去。
“昨晚去哪了?打给家里也没人接?”苍老的声音在有些灰暗的房间突地响起。
老杨试探的脚步一顿,恢复正常节奏,走到病床前,特地同父亲隔了一些距离。
刚从院里回来,身上还带着寒气,老人家抵抗力不好,容易受寒。
老杨拎起桌上的暖壶,将热水倒进杯中。
带着灼意的白烟猛然上升,将老杨的眼睛熏成一片花白。“可能睡得太沉了,没听到吧。”老杨轻描淡写的说道。
“咳咳。”杨父起身,靠着墙壁,看向窗边。“把窗帘开开吧,太暗了。”
老杨问道:“不再睡会儿?现在还早。”
杨父摇摇头:“人老了,觉少。睡不着了。”
老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