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大清早的,段直便早早的奔向了书肆。
书屋里,郑老头还是老样子。躺在老爷椅上,一晃悠一晃悠,很是惬意。
段直跟郑老头打过招呼便直接奔向书屋。走向最后一架,将最后半面的书搬到书肆外面的大桌子上,一一晾晒。
书肆内部的构造其实很复杂。大大小小的小隔间构成了整个书屋,还总是带着突如其来的拐角。因此,里面的书架往往都是大小不一,有高有低,有长有短。这段时间段直每次来唯一干的事情就是搬书。
这样搬来搬去的,也差不多将整个书屋的书搬过来了个遍,现在只剩下了这最后半面。这最后半面搬完就可以暂时缓一段时间了。
段直擦擦额头上沁出来的汗珠,喘着粗气。一鼓作气将最后一沓书搬出来翻开放好。确保每本书都能晒到太阳。
段直靠着旁边的柱子,看着一本排排坐乖乖晒着太阳的书,不知为什么好像突然看到一个个小萝卜顶着一个个的西瓜头乖乖的坐在位置上享受太阳的抚摸。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小萝卜头们满意的眯起了眼睛。
一阵微风吹过,带起一两片页脚,像是被闹到了痒痒窝,蜷缩着软软的肚皮,倒在地上咯咯的笑着。露出缺了几颗的牙齿。
段直走进书屋,随手拿起一本书,又顺手抄起旁边的小板凳放在书肆门口。坐在小板凳上,就这明亮的阳光,一页一页的慢慢看着。
旁边,郑老头鼻梁上仍架着他那副老花镜,一点一点的仔细瞅着手中的书。
沙沙——沙沙——
翻页声一下接一下的响起。一大一小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门口,享受着自己的闲暇时光,阳光微微抚慰着,倒也惬意的很。
“郑老头!”一声粗狂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片宁静。
段直抬头。
一位发根微微发白,但腰板挺得笔直,脚下生风的老人。看模样大约五六十岁。身上的肌rou条理分明,很明显是一位练家子的。
段直看着这位老人,心下了然。又来了。段直回头,看了眼郑老头。只见郑老头无奈的将书盖在头上,假装自己并不存在。
段直看着万分无奈的郑老头,忍不住偷笑。段直非常识相的起身,为赵老头让位。
赵老头,原名赵暄,是一家武馆的馆长。赵老头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身子骨依旧硬朗的很,一套功夫是使得虎虎生威。武馆同这家书肆一样,都在深巷尽头。靠的也都不是客流量。这位的学生大多是那些世家子弟,权作保身之用。
但无奈这位武人身上偏偏带着书生的迂腐,认为既然你要来学武,那,就只能全权接受。在他这里,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搞得那些学生往往连声叫苦,武馆内外往往都是惨叫声一片。
基本上每个人在他那都讨不了什么好。那些世家子弟受不了的自会回去哭诉,不少那些宠溺孩子的都会将孩子接走。剩下的都是那些铁血家长,再加上这位铁血教练导致武馆上下基本一字概括:铁血!
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甚至连武馆的名字也直接命名为:铁血武馆。总之,奉行一条铁律:铁血到底!
这位武馆馆长不知为什么没有武人对书籍的厌恶,反倒极喜欢古代的那些孤本,甚至可以说是一腔热血。总是要时不时的来郑老头这里找找看有没有新来的孤本。
上次听说郑老头新的了一本孤本,当即兴冲冲的跑来。谁知当即被郑老头赶了回去。说是这这本书的第一次只能由他来。任凭赵老头吹胡子瞪眼也没用。没办法,赵老头只能解甲归田。
但是,自从上次赶走赵老头后,郑老头也没怎么看。现在那本书还差了一大半。不过,段直看着来势汹汹的找老头,这次,应该是没那么轻易赶走了啊。
段直悄悄瞟了一眼郑老头。轻轻地摇了摇头。郑老头也是有克星的啊!
这该叫什么呢?烈女怕缠郎?恩,好像有点怪怪的。
段直准备进屋,谁知刚准备抬脚便被郑老头给叫住了。“你,却巷头的那家卤味店买点儿卤味回来。多要点葱!”
段直无奈的点点头,看来这次还是场硬战啊。
段直走到柜台拿了钱便向巷口走去。
不只是年纪大了,容易饿还是怎么回事。这群人在一块儿辩论的时候总是要嘴里叼着点东西才行。你说叼也就叼吧,还非得叼着这些味大气香的。段直有时实在是搞不懂,若是不小心溅到了书上可怎么办?
等段直拎着一堆卤味回来后,就见赵老头已经捧着那本心心念念的孤本读了起来。还将老郑头挤在了一边,坐在他的老头椅上,一晃一晃。
看见段直回来还惬意的向他招招手,一手点点旁边的小凳子示意,一手小心的翻着书页。样子有些滑稽。
被挤在一边的郑老头看见赵老头的举动,气得跳脚,嚷嚷着:“不准给他!这个老不死的!想得还挺美的!这是老子花钱买的,想吃自己买去!”
手里捧着自己心爱的孤本的赵老头才不管老郑头的跳脚。只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