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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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不禁失笑,他靠在一旁的围栏上,懒洋洋地喊了一声:“芜弋,别看了,快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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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被冷不丁喊到自己的名字,莫名有种被戳穿心思的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尖,跟着余暮渊上了楼,边走边问:“你爸妈不在家吗?”
“嗯,”余暮渊说,“他们在国外做生意。”
沈芜弋“哦”了一声,便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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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走廊依旧很宽阔,站在楼梯口处可以一览无余到尽头,余暮渊将沈芜弋带到一扇紧闭着的房门前,拉开了门,侧过身,让沈芜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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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内很干净,床单铺得平整,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屋内却也没有过多的装饰,一看就是专门打扫过的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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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将提着的包搁在床上,对沈芜弋说:“你自己先收拾一下,我去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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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指了指墙壁,“隔壁是我的房间,有事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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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芜弋乖巧地点了点头,他才走出房间,顺便帮他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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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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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一件件地收拾着自己的衣物,打开衣柜挂在衣架上,而后又把试卷和习题全都掏出来,摆在书桌上,待收拾好一切后,他坐在床上,什么也不干,只是发着呆,盯着那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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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听见从隔壁传来的有些嘈杂的声音,是嗡嗡的电风吹声,经过一层石砖的过滤而显得有些闷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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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我的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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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浮现在脑海,沈芜弋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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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形容这种满足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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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成绩一骑绝尘的沈芜弋难得有些词穷,他搜肠刮肚了半天,也搜刮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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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说的话,就像是地平线向晚晖讨到了一个吻,远处的钟楼找寻到了一团棉絮似的云,圣诞夜的一把甜甜的糖和美式咖啡,在二月二十九号的下午遇到的第六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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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二月其实是有第三十一天的,但没人知道该怎么去触碰到这传说中虚幻的一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靠近,尽管如此,始终有人对此保持着积极的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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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想,余暮渊就是他二月的第三十一天,可望而不可即,是他难以到达的彼岸,是他溢出了瓶子的满腔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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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将装满了爱的瓶子扔到大海里,让漂流瓶随风而去,不问东西,直到被陌生人给打捞起,又或是被彻底遗忘在深洋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过境迁,直到汪洋大海被他的执拗所填满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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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安静下来了,外面传来房门打开的细微声响,脚步声停在门口,紧接着,房门被有礼貌地轻叩,余暮渊的声音响起:“收拾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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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应了一声,起身拉开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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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垂眸看了沈芜弋一眼,说:“收拾好了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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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迷惑地问:“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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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暮渊插在裤兜里的手伸出,朝沈芜弋晃了晃挂在细长食指上的车钥匙,嘴边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带你去囤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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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的超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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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台风天的缘故,超市里人潮汹涌,人流量相较于平日简直是往上翻了一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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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芜弋和余暮渊到超市开始采购时,有许多货架上的商品已经售空,抑或是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样东西,也很快被扫荡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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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推着手推车,艰难地在人潮中前进,余暮渊在他旁边不动声色地护着他,以免被其他人给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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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路途艰难,但两人还是陆陆续续地采购到了许多要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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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哪个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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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一抬眼,只见余暮渊两只手里拿着那种小孩子特别热衷的小熊饼干朝他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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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是草莓味的,右手是牛奶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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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芜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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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哪种味,嗯?”余暮渊嘴角不知在什么时候向上扬起,尾音微微上勾,低哑而温柔,让沈芜弋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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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模样的余暮渊,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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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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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原本攒着一团气,此时也只能屈服地委屈指了指余暮渊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