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泽西当晚又梦见了小时候的事,他穿着校服整齐的校服,校服外套拉链拉到了锁骨的位置,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站在花洒下,花洒开着,冰冷的水倒头淋下,但是他站得笔直,肩膀都不能缩一下,眼睛流露着害怕,凉水流过他那双大眼睛,他想抹一抹,但是不敢。
范父就在浴室前,拿着把剪刀,疯狂地将一个颜色斑斓的娃娃剪碎,彩色布屑和白色的毛绒飞起来,让范父看起来漂浮在彩色的云层。
这一次的梦里,范泽西没有像现实中那样怯懦,他看到弱小的自己,浑身shi漉漉地跑过去,一把推倒范父,夺过剪刀,然后看到5岁的自己,将剪刀捅进范父的喉咙,心脏,剪开他的裤子,将范父胯下那根Yinjing剪下来,稚嫩瘦小的手捧着那根一手握不住的Yinjing,塞进嘴里,用力地咬掉,一口一口,然后吞进了肚子里。
做完一切,梦里的范泽西气喘吁吁,坐在地上,看着浑身是血的自己,然后他看了看断气了的父亲,睁大着眼睛,倒在血泊中,跟自己一样浑身都是血,四周还混着被分尸了的玩偶。
范泽西开心地笑了,忽然,身后的门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走近范泽西。
范泽西欢欢喜喜地扑过去,大叫着“妈妈”,一下抱住女人的大腿,女人温柔地抚摸了他的头发,范泽西抬起头去看“母亲”的样子。
然而他看到的,是那个小姐的模样。
范泽西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看了看闹钟,也该起床上班。
房间和浴室昨晚早就被他清理干净,只有大腿内侧的伤痕还在。
范泽西一如既往地洗漱穿衣,上班,刚回到公司,工作了没多久,他的直属上司麦炳荣就来敲的桌子。
麦炳荣的父亲是范泽西父亲的战友,这份工作也是范父给范泽西介绍的。要不是范泽西体能不过关,他父亲也是抓他去当兵的。
麦炳荣名字起的土气,但是长相很英俊帅气,性格开朗,身材高大,穿着短袖时能看到肩膀鼓起的肌rou,在杂志社很受女生的欢迎,比范泽西大5岁,30,已经是杂志社的主编。他对范泽西这个关系没有太大好感,也没有太大反感,但范泽西却是有点惧怕他,又带着点抗拒和嫉妒。范泽西本能上反感所有男性化特征太强烈的人。
“小范,昨天要采访的人今天打过来,说昨天没空,让我们今天过去茶室采访,这事你知道了吧。”
麦炳荣询问道。
范泽西紧张地托了托眼镜,点点头。
麦炳荣一只手指扣着西装外套,潇洒地甩到身后,示意范泽西出门。
“现,现在就要去吗?”范泽西慌乱地问。
“她约的是下午,但现在也快午饭了,我们在外面吃个午饭也差不多了,走吧。我请你。”
范泽西赶紧收拾公文包,想到那位,便想到昏暗肮脏的后巷、rou体撞击声、女人的呻yin声,联想到这些,心里对着这个见面感到尴尬紧张,又有点期待,导致收拾东西的时候频频出错,直到麦炳荣不耐烦地催促了几次,他才收拾好。
范泽西心不在焉地和上司吃了饭,然后进了茶室的包厢静候着。
麦炳荣翻着资料,对着范泽西叮嘱道:“这次的人物采访一定能引起话题的,这个小姐,哦,先生,随便啦,反正“她”最近在网上热度好高,本身是易服癖,又在酒吧做跳舞女郎,比长靴皇后都要出彩。你昨晚有见到她吗,她长得可比女人都要女人,啧啧。”
范泽西张了张口,呐呐地看着麦炳荣,麦炳荣倒是没有在意他,自顾自地说着:
“她一直以来只是以【】这个代号示人,没有公开过真实姓名,这次是第一次接受采访,到时候这篇人物专访肯定会爆的。交给你负责,是便宜你了,懂了吗。”
“嗯,知道了,麦哥。”范泽西低着头,低声应道。
两人一时无话,安静的茶室,玻璃壶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声,范泽西拿起玻璃壶,将开水倒在一旁放了茶叶的茶壶里,正倒着,几声清脆的高跟鞋的声音就在门口,范泽西心下一紧,就见包厢门被推开,范泽西和麦炳荣都不自觉地看过去。
“她”今天穿着一件颇透的白色衬衣,里面隐约见到有黑色的,一抹红唇,波波头,齐刘海,下半身黑色短裙,,“她”一进来,便主动看向范泽西,范泽西愣住,开水倒满也从桌面流出他才发现,赶紧擦干净。
“她”上下瞟了眼范泽西,见此,嘴角扬了扬,走了进来。
范泽西发现,“她”今天很像《低俗小说》里面一个角色的造型。
麦炳荣可是比范泽西热情得多,他一见到便双眼一亮,热情熟稔地迎上前。
“不好意思老麦,刚塞车,你们久等了。”“她”戴着沙哑的声音说道,坐到了麦炳荣的旁边,也刚好是在范泽西的对面。
“哪里的话,我不是说别跟他们叫我这名字嘛,我可没那么老。”麦炳荣边说着,热情地给她道了杯茶。
“她”看起来礼貌地接过,但眼神带过一丝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