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煦调整好状态,一刻也不敢耽误,开车朝着地址赶去。
这雨下的急,好在白以煦常常会在车里备着伞,倒也不至于太过狼狈,在车上的时候已经通知了俞楷,他们这么嚣张,从头至尾都没有禁止过警方的参与,反而引导者警方来查,恐怕警方来了也于事无补。
白以煦一下车就看到了银行前的黑色大众,抬脚没走几步,裤子口袋的手机响起,白以煦那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雨水噼里啪啦的从天空落下,拍打在行人各色的伞上,白以煦才下车没一分钟,双脚就能感受到雨水的渗透,shi哒哒的,不舒服。
电话是俞楷打来的,“小沥不见了!”
白以煦脑子嗡的一声,抓着手机的手一抖,乌黑的眼睛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雨雾,但依然死死的盯着前方不过一条马路之隔的黑色大众,生怕一眨眼就不见了。
定了定神,说道,“继续说。”
电话那头传来明显的脚步声和喘息声,能明显感受到俞楷的怒气,“有两个人直接冲进家里要带走小沥,小阳被打晕了,不是于家兄弟,身手非常好,小阳受了重伤。”
俞家肯定不会派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人护着俞竹沥,看来对方是早就摸清了所有,就等着他跳进去。
到底想干嘛?
白以煦抿了抿嘴,沉声道,“我知道了。”
走向那辆黑色大众的那一分钟,是白以煦二十六年来走过最长的路,他是社会责任感不重,不够温暖,太过冷淡,可他始终是个人,他很害怕,怕在那辆车上会看到什么,害怕那个天天在他面前唠唠叨叨的小孩出事。
很久很久以前,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雨天,他轻轻的推了推压在身上满身是血的母亲,他很无助,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妈妈不动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一大片一大片的红,太刺眼了...
白以煦握着伞的手轻微的颤抖,思绪不知不觉就飘到了很多年前,没发现自己已经走到大众车前,思绪被一声叫唤召回.....
“喂..这位先生..哎...”
“唔?”
万幸,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是放松了下来,车上没有自己担心的人,只有一个坐在驾驶座上,约莫三四十岁的大叔,难道自己找错车了,那也不对啊,车牌号是一样的啊..
车上的大叔看着站在旁边的清冷男子,在听到他的招呼后,眼神突然放松了下来,目光向车里扫视了一圈后,才落到他身上,可也就聚焦了几秒,随后又不知到了什么,思绪又飘走了。
男子见状,有些恼怒,他接到一个超级大单,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在这儿接个人,本来挺开心的,想着今天接完这单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可是突然无征兆的大雨和长久的等待让他有些烦躁,现在又有一个奇奇怪怪的人在他这里晃荡,有些不悦的开口问道,
“喂,你是叫白以煦吗?”
白以煦用依旧没有多大起伏的语调回了个是。
大叔就招呼道,“那赶紧上来吧,接完你我好早点下班。”
白以煦挪步到后面,准备打开车门时,又听见大叔说道,“坐前面来,后面我放了给我女儿买的玩具,两米多的玩偶,放后备箱怕脏了。”
确实好像刚才瞄到过一眼,白以煦只好转了个弯坐到了副驾上。
白以煦没有主动问车开往哪儿的,一上车,大叔就一直在说话,问他去那么荒凉的西郊干什么?说他看着也不像没有车的人啊,说女儿,说老婆,自己一个玩儿着单口相声。
可以理解,这种开车拉活的事儿,本就很无聊,对于能耐住寂寞的人来说还好,但对于喜欢热闹的人来说就有些闷了,大叔看白以煦也不太理他,看着情绪不是特别好的样子,便识趣的打开广播,不再说话。
白以煦猜测可能是在西郊那个废弃工厂,西郊在林开市的城市边缘,只有一个废弃工厂很久没有处理,如果不是在哪儿,就没有落脚的地方,只能沿着公路开往另一个省了。
废弃工厂还真是罪犯的游乐园。
开往郊区自然不会堵车,倾盆大雨好像稍微小了点,但是噼里啪啦拍打在车窗上的声响却一点也看不出缓和的意思。
已经给俞楷发过消息了,相信警察,希望是个正确的选择。
——
开了两个小时,雨已经差不多停了,只有些雾气飘洒在空中,毛毛细雨缓缓飘落,到达目的地,可是大叔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和白以煦一块儿下车,从刚才大叔叨叨叨样子,不像是和于家兄弟有关系的,也不像知道什么的样子,怎么回事?
大叔还是那个大叔,就像你肚子里的蛔虫,一下车就开始叨叨,你心里的疑问,他一会儿就叨叨完了。
“哎呀小伙子,地方到了哈,不过我还得等会,那人说人给他带到再给我剩下的一半钱。”说着便靠在车边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了起来。
白以煦心中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随即便反应过来,扯着大叔就要把他往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