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收到的。”
“萧梧来找我那次。”
安静的房间因为这封来历不明的信而弥漫着不安,外卖也突然不香了。
俞竹沥追问道,“在警局的时候怎么没把信给警方呢?”
“怕麻烦。”
“怕麻烦?”
“对。”
俞竹沥突然有点看不懂眼前这个人,不,或许应该从来就算不上特别了解,自己的老师被杀,自己这里有线索,可是却因为怕麻烦而没有交出,为什么?
白以煦知道,就算自己不主动交出,背后的人想他参与进来,迟早也会查到的,白以煦清楚的很,自己这个人用三个字就可以概括,“怕麻烦。”他是真的怕麻烦,不喜欢新环境,不喜欢新朋友,不参加活动,不学习新技能,天生就很冷淡,对所有的人或事都是这样。
和他相处久了,两人也挺合得来,会发现他其实也挺好相处的,但真心无趣。从小到大,真正算的上朋友的只有林贯从,其他人对他来说都是点头之交,他的圈子,无非就是父母,工作和林贯从,以前还有个男朋友萧梧,俞竹沥的出现对他来说,也是生活里的意外,更何况杀人案,所以白以煦对于这种事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即使明知躲不过。
或许是小时候的经历造成的影响吧,让他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不喜欢起伏,不爱波澜。
白以煦起身,“我知道躲不过,走吧,我配合所有调查。”
俞竹沥,“先吃点东西再去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你们吃吧,我去收拾一下。”
白以煦转身便进了厕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白以煦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去迎接接下去会发生的事情。
几个月的时间下来,其实白以煦挺喜欢俞竹沥的,但仅限于友情,但今天白以煦冷淡的样子,让俞竹沥有点惊讶,或许他终于发现,他心中的白学长,原来是这般冷酷无情的人。
——
“信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快一个月了吧。”
“为什么没有交给警方?”
“怕麻烦。”和给俞竹沥的回答一模一样。
“怕麻烦?你的老师中一枪,现在躺在停尸间里,出事的那天还是他的生日,他本该享受生活的愉快和家庭的幸福,可现在只有一具尸体了,你说你怕麻烦,他可是你老师啊。”
看着正义凛然的警方义正言辞的谴责着他的所作所为,白以煦依然没有多少愧疚,也没有解释的打算,只是淡淡的说,“是,你说的对,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小韩听到这样一个回答,突然有些语塞。
“对于这封信,你知道是谁寄给你的吗?”
“不知道。”
...
在监视器外看着这一切的俞家三个人,也是没有多少表情表现在脸上,可心里,多多少少有着自己的想法。
...
“好,谢谢你的配合,今天先这样,有事我们警方会再联系你的,有线索也记得及时告知警方。”
“嗯。”白以煦起身的时候还有点没站稳,长时间坐着,加上中午又没吃什么东西,有些低血糖。
“学长,”白以煦一出审讯室就看到俞竹沥,居然还没有走,让他有些意外,可白以煦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嗯。”
一天时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从未觉得几个小时如此难熬,案件好像到这儿也依旧没有特别大的突破,无法摸头杀人动机是什么,俞楷也已经匆匆告别去调查,白以煦和俞竹沥两人并肩走出警局,俞阳落后两人一段路,在后面跟着俞竹沥,天色已晚,城市霓虹闪烁,一如既往的华丽炫目,世界上的某个角落发生的不为人知的事,并不会对这个城市产生多大的影响,那些以一己之力影响社会的坏人或好人,终归还是“别人”。
俞竹沥停在警局门口,白以煦也跟着他停下,等待着俞竹沥说话,“学长,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白以煦早就习惯了俞竹沥的没头没脑,淡定的回答道,“博学文雅,温暖和煦。”
“白以煦,博学文雅我信,温暖和煦?我可没有看见。”俞竹沥难得叫着他的全名,手托下巴,语调微微向上。
“你埋汰我是吗?”
俞竹沥难得叹气,“学长,我一直觉得,生活是自己的,选择怎么样的生活,是每个人的自由,但我依旧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人主动跳入深渊,为什么会有人完全不在乎他人死活,为什么会有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总是要去做自己根本不愿意做的事却无法改变,总是有人告诉我,大家都这样,社会就是这样,你要适应它,人明明是这个世界的主宰,可为什么十有**不如意的事人都要忍受下去,我实在是不喜欢。”
白以煦看着路灯下的少年,对,他还是少年而已啊,才十八岁,富裕的家庭把他保护的很好,出事儿了有人贴身保护着,他始终阳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