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龙刚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又被吊起来,“还有第二件事?”
“本来没有,这是你不打自招,我想说的事还没说呢。”
朱一龙泄了气,“你套路我!”
宋暖拿出纸巾,擦去不小心洒在手上的茶水,悠悠开口,“这件事我就算你是自首,已经宽大处理了,你难道还不满意?我不问,你是不是还想着继续瞒我?”
“继续,请说第二件事。”朱一龙又做了个请的姿势。
宋暖把手机收起来,“我想问问你受伤的经过。”
“我从马上摔下来,然后就不知道了。”朱一龙实话实说,他不知道为什么宋暖对经过这么感兴趣,难道还要做什么伤情鉴定吗?
宋暖敲敲桌子,“说的倒是言简意赅,人困马乏了对不对?”
朱一龙点头,他觉的宋暖这个成语高度概括了当时的情况。
宋暖懒的再兜圈子,“我听婵姐说,助理说那天拍到一点多,导演就要收工,是你这个劳模坚持要把夜场戏拍完,最后才发生了意外对吧。”
朱一龙心中警铃大作,他终于知道宋暖要和他谈什么了,但他不能否认,只好说:“对。”
“还记得我们约法三章?”
朱一龙试图狡辩,“是在工作期间,我没有故意熬夜。”
宋暖抬头,看了眼房上的吊顶灯,她在压抑自己的怒气,“你是不是答应我要保护自己,不做不自量力的事情。你身手好,你敬业爱岗,骑马算是驾轻就熟了吧,那请问你怎么从马上摔下来了?你敢说不是太累太困了,导演都说休息,你还硬上,你想过其他工作人员的辛苦吗?你想过朱砚和爸妈吗?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勇敢吗?我觉得很愚蠢。”她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的心疼,朱一龙其实伤的没有那么重,但是摔伤后却困得不省人事,这是有多累,多和自己过不去。
朱一龙看着宋暖,她真的生气了,眼睛里似乎窝着一团怒火,他郑重道歉,“我错了。”
“错了?再来一次,你还敢不敢?”
朱一龙连忙摇头,“不敢。”事情发生后,尤其是见到宋暖的辛苦后,他一直觉得后悔。
宋暖冷笑,“已经知道结果,还敢再做这样的傻事,我真要怀疑你的智商了。但我说的是再有类似的危险,你是不是还会心存侥幸,觉得你行,还年轻,可以再拼一拼?”
朱一龙懂宋暖的意思,他在剧组确实为了Jing益求Jing做过许多勉力而为的事情,这与他自身的性格有关,所以听到她的话,一时没有回答。
宋暖就知道会是这样,她向后坐了坐,“我知道你专业,有责任感,但你真的不年轻了,腰上有旧伤,这次又伤了肋骨和肺,下次打算哪里。我认为,你该在健康和工作之间有些权衡了。”
朱一龙小声保证,“我以后会很小心,暖,工作要求就是这样。”
宋暖仍是不假辞色,“我不信!我不信你的保证。我们小心翼翼都不能避免受伤,何况你还是个往前闯的性子。我没想和你争执,我也拼过命,我知道你的坚持。我就想和你说,身体是一,其它都是零。我们家里你是一,做任何事情之前,请你三思而后行,尽量避免对自己的伤害。我再问你一句,你从手术台上下来后,为什么不直接回到剧组继续拍戏?”
“我。我那时候去不了。”朱一龙手术后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回剧组拍戏,宋暖这么问肯定是另有深意,他猜不透就老老实的回答。
“对啊,你去不了,做不到。你不是神,你的能力是有限的,身体不能负荷的时候,即使导演不说,那样的状态下你也应该休息。所以我才说你蠢。”宋暖越说越气,“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宋阳吗?比开车我们谁也没有他技术好,但论闯红灯违章谁也比不上他,明知故犯,自以为是,罪不可恕。”
宋暖的话挺重,她以前从来没这么说过朱一龙,一直以来,她都对他的工作极为支持和理解,很少因为那些密集的行程和他过不去。朱一龙虽然觉得话刺耳,但没有生气,他自己知道这次实在是过分了,所以虚心受教,沉声说:“我知道了。我更应该对你和朱砚负责。”
宋暖微哂,“朱砚是你儿子,对他负责就好,我不需要。”
“什么意思?”朱一龙觉得宋暖这句话里透着古怪。
“你我夫妻,本是一体。”宋暖叹气,“总之,不用管我,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情。”
朱一龙被宋暖绕糊涂了,但看她凶巴巴的,也不好再细问,宋暖知道他没想明白,她也不想解释,觉得矫情。当时她赶到医院了解病情后,真是恨不得跟着他去死,别的人都还好,就是担心朱砚太小,后来朱一龙慢慢好起来,她才没了这样的念头。但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不想对任何人说。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宋暖掩饰的挺好,大概是怕耽误他养伤,忍到现在才说。
宋暖回忆了下日期,“大概是剧组换人那天。”
朱一龙吃了一惊,“我作死要蛋糕吃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