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初升,林间漫起团团雾气,即使是夏日,路过的车队也会备上一件薄衫。各色石块铺就的林间小道,已经被漫长岁月的风雨和不计其数的行人摩挲出了细致而光滑的石面。甚至上面还有石间冒出的零星花草、带着花纹的车辙、雨水团积的浅坑和各种动物的脚印。
不断转动的车轮在小道上面发出“吱呀”的微声,待到“咚”的一声响起,阒寂的森林被几句带着国都口音的责备声打破。被责备的人诺诺的应着,一股清冽的酒香顺着还未尽消的水雾缓缓上升,让在树梢闪过的疾行者顿了顿脚。
这条小路的尽头是被一方万千乔木林包围的村庄,绵延的山脉自一处截断,清澈的水流倾泻而下,汇集的南贺川在村内弯曲盘旋。
木叶60年,七月,夏。
凌晨六点就快要张袂成Yin的街道,让整个村子看起来热闹非凡,今天大概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疾行者抖了抖身上的轻微酒气,避过熙攘的街道,瞬息闪到了火影楼某处的阳台。暗处高速飞过的一把苦无被在半空截下,**带动芒刺在修长的指节处旋转两圈,最后被甩出直插在暗处的墙面上。
“暗部,长期任务汇报。”简单的字眼从对方沙哑的喉咙里吐出来,不带一丝温度。暗处的人瞟到来者黑色兜帽下的面具,点点头隐没在后方的空间里。
窗户被推开,暗部撑着窗沿跃进,合上窗,走过挂满条幅的长廊,在挂着火影室牌面的门前停下。没等敲门,里面就传来“请进”的声音,暗部抬起的手在门把手上停顿了一个呼吸,最后推门而进。
猿飞日斩在暗部进门、关门、单膝跪地的短暂动作里,就已经将人打量个遍。
记忆中的干练模样,如果能忽视掉侧颈处暴露在外的曲折条形伤疤的话……
他握着烟斗的手颤抖了一下,吐出一口烟雾,像要顺带着把胸口的浊气吐尽。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猿飞日斩沉重的气息绵长的吁叹出来,“你……辛苦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暗部沙哑着的声线就像是沙漠中干渴了许久的骆驼发出的最后一声嘶鸣。
猿飞日斩再次呼出一口烟雾,未等氤氲着视线的气体散尽,便把烟斗里即将燃尽的草木灰倒进一旁的垃圾桶。
他站起身从橱窗里拿出影忍会晤时才用的一次性茶杯,接过一杯温水递过去。
“先站起来喝口水再说吧。”
暗部依言站起身,掩饰住轻微踉跄的动作。抬手摘下兜帽,从下颔掀起面具扣在长发一端,端起水杯饮尽,干裂的嘴角被温水润的生疼。
水杯被放在桌面,面具也顺势滑下。
猿飞日斩目光沉沉的看着那张滑下的面具,似乎透过仅露的青墨色瞳眸就能看出那些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这是纲手大人传授的,为了解决必要的麻烦。”可能是温水润过喉咙的原因,暗部的声音不再像起初那样刺耳。
果然如此,毕竟是立足于逃债的主。
他的弟子都是什么样,他不用脑子想也清楚。猿飞日斩收回视线,默了片刻,缓缓颔首道:“是她的主意吧。那个消息……把我也骗了。”
“呃,一部分也是属下要求的……”暗部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尽量压缩汇报着掌握的讯息,“……相比较A级叛忍的神出鬼没,近年的S级叛忍似乎都莫名消失,寻不到踪迹,直到一天我被两名服饰异常的人追杀悬赏,死亡之际视线中隐约出现鼬的影子……”
“鼬?”突然出声的人眼神有些飘渺。
“是的,我醒来是在纲手大人栖身的地方,那时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
谈话在暗部漫不经心的语气中继续,随着最后的信息摊开,火影室里接而就是长久的沉默。
猿飞日斩紧皱的眉头在急来的敲门声中舒展,他没有示意暗部下去。
门打开,暗部退到一边,连鬓胡子的忍者拎着一个半大的姑娘进来,“您可管管她吧,死不照相、也不填写信息,下午可就要分配指导上忍了。”
“我才不要做忍者,爷爷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女孩不停的扭着身子,嘴里嘟囔着“丑胡子,放开我,放开我。”
忍者故意在女孩挣扎时松手,果不其然小姑娘摔趴在地板上。
“阿斯玛——呜,爷爷,他欺负人。”小姑娘跑过去,蹭着猿飞日斩的火影袍假装抹着眼泪,口若悬河的开始吐槽,“……就您不在的时候,丑胡子大叔总是欺负我。”
“可别含血喷人啊,你敢不敢说是谁在我拉面里放的芥末酱……”
“是木叶丸!”女孩想也不想的举报。
“别以为我……”
“好了,阿斯玛,你先回去吧。”争吵被制止,阿斯玛临走前还被小姑娘背地里做了个鬼脸。
“回去再收拾你,小兔崽子。”门被关上,阿斯玛全程都没注意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也许对于他来说在火影室见到暗部已经成为种习惯,趴在猿飞日斩身上的小姑娘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