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认识顾深虽然不久,但在迟迟的印象中,他是成天板着脸的军官,是不容挑衅的猛虎,更是不容触犯的戒律。
他可以是千千万万种高贵又冷漠,淡然又严肃的模样,但不应该是现在这种……
这种看着自己时,眼里闪着狡黠的光,像一只狡猾狐狸的模样。
迟迟有些怔住,他呆呆得看着顾深,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半晌才说出话来,“顾将军……你……你吃错药了?”
顾深意识到自己的失常,那原本舒缓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眼里的光已经消散,换上了一种迟迟说不上来的,也看不明白的深沉。
顾深眉头紧皱,轻轻咳了声,语调也冷了下来,“往后管好你自己。”
顾深说完便甩开迟迟的手,大步流星得往里屋走。
迟迟站在他身后,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还云里雾里的。
明明拉住自己的人是他,可甩开自己的也是他,他那模样就好像自己贴着他巴着他一样。
切,谁稀罕。
迟迟回了里屋便躺在了床上,路过书房都没看顾深一眼。
不过躺在床上,迟迟的眼神却总往外看,一双眼埋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得偷看顾深。
顾深长得好看这件事迟迟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那张脸配上身上的军装,简直就是天生的军官,他这会儿工作起来,迟迟便觉得更好看了。
迟迟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见顾深没发现自己,他便大大方方趴在床上支着脑袋看他。
卧室和书房隔了一间客厅,迟迟虽然看不大清楚他在做什么,却能看到他低垂的眉眼和他薄薄的嘴唇。
迟迟没见过顾总督,也没见过那个传闻中国色天香的大夫人,不过光是看到顾深这张脸,迟迟便能猜到他的父母是怎样的优秀。
迟迟看着看着有些累了,于是躺在床上想起了合同的事。
迟迟并不知道顾深想让自己当多久的少夫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是被别人发现了怎么办。但迟迟知道一点,要是自己继续待在他身边,恐怕就要把持不住了。
迟迟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动作很轻柔。
迟迟这辈子就没被人这样温柔得对待过,就是以往母亲在身边时也少不了打骂,少有笑脸。
迟迟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可眼皮子重的很,叫他实在抬不起来,最后索性作罢。
顾深轻轻从床边起身,脚步轻盈得走了出去,这才合上那扇门。
张管家一直在外头候着,见顾深出来了,他忙迎了上去。
“少爷,您这么晚还要出去吗?”
顾深摇头,“我去前面睡。”
张管家有些诧异,他指了指房门,“您和少夫人……”
顾深知道张管家想说什么,他眉头一蹙,有些不悦。
“张伯,您是顾家的老人了,您是看着我长大的,多少知晓我的脾气。”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您比我清楚。”
张管家见他动了气,忙点着头,“少爷,您放心,既然您把我安排在这,我自然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以后该怎么做我都明白。”
顾深看了眼大门,走得远了些。
他的眉头仍然皱在一起,脸色也Yin沉沉的,“往后不要就叫他‘少夫人’,叫他‘先生’。”
张管家虽然诧异,但什么也没敢问,只是点头。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给您准备主宅的房间。”
张管家走后,院子里只剩下顾深一个人。
他静静得站在院中,看着那棵梧桐树出神。
他突然有些想念那个人坐在墙上对自己笑的时候了。
只有在那个时候,自己在他面前才是没有多少伪装的。
迟迟昨夜睡得早,早上也醒得早。他一醒来便下意识得去看身边,见身边的床铺空落落的,他既松了口气,可回过神来又有些小小的失落。
昨晚睡着之前,迟迟还觉得顾深有可能会喜欢自己,不过现在看来人家压根没那个意思。
迟迟咂了咂嘴,从床上爬了起来。
迟迟洗漱完便出了房间,见芍药正在扫地,他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顾深。
迟迟站在门口伸了个懒腰,假意这里转转那里转转,一双眼也是左右乱看,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在找什么人。
芍药见他起来了,忙丢下手里的扫把凑了过去,“少爷,您起来了,我这就去给您准备早点!”
迟迟摇头,小心翼翼得打量了一眼周围,见没旁人,他才开口,“还不急。那什么,院里就你一个人?张伯和长安呢?”
芍药站在原地汇报道,“张管家出去买菜了,长安在前头打扫主宅呢。”
迟迟“哦”了一声,没得到想要的答案。
“那……打扫主宅干什么。”
芍药细细看了他一眼,见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