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霞!快把门口的两盏灯笼给换了,我都说了要最好的,你怎么还用绒布的灯笼,快给我换成丝绸的!”
“还有你,你个不怕死的,叫你把门上的喜字都给我贴整齐了,你这贴的什么玩意儿!快给我重新弄好!”
“诶诶诶!小二子,快把少爷的喜服取回来,都什么时候了还磨磨蹭蹭的!你们啊,非得少nainai来了治治你们,否则你们一个个的都得飞到天上去!”
陈管家说着说着有些累了,歇了会儿,大喘了口气,又接着指挥起宅子里忙忙碌碌的下人们。
“快来个人给他搭把手,这挂个红绸都弄不好!别叫少nainai来了,看着心烦!”
见陈管家张口闭口就是“少nainai”长“少nainai”短的,下人们对这个“少nainai”越发好奇了。
胆子大点儿的小伙子挂好了红绸忍不住凑到陈管家旁边,神神秘秘得问了句,“陈管家,您说这‘少nainai’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咱们少爷不是一贯不近女色吗,怎么突然要成亲了啊?”
陈怀昌抬手给了他的脑袋一记,斜眼看他,“你有几个胆子竟然议论起少爷来!少爷的事轮得到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过问吗?”
被打的人吃疼得“哎呦”了一声,捂着脑袋却不肯罢休,“陈管家,您就说说嘛!您见多识广的肯定知道,您告诉告诉我们,我们好做好准备呀!也省得少nainai来了惹她生气不是!”
“是呀是呀!陈管家,您就给我们提个醒儿呗!”
周围的下人们听他这么说,都纷纷附和起来,陈怀昌没了法子,只好咳了两声,冲他们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要不怎么说你们一个个的不上进呢,少爷平时就是对你们太宽容了!”
“我可告诉你们啊,咱少nainai是正儿八经大家族的小姐,你们可别发昏,可得好好服侍少nainai!”
“陈管家,你见过少nainai没?听说少nainai是迟家的小姐,就是那个常常戴着面纱的小姐?”
陈怀昌点了点头,“见倒是见过一面,不过太久了也记不清。等少nainai来了,你们可得收起这些个好奇的心眼儿,惹了少nainai不高兴,我可保不住你们!”
“行了行了,都干活儿去!过两天就是大喜的日子,要是明儿少爷回来瞧见还没弄好,非得要你们小命!”
陈怀昌话音刚落便又指挥起来,众人虽然没探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也大该知道这迟家小姐不简单,都长了个心眼儿。
顾府上上下下忙得不可开交,入眼皆是一片喜庆的红色。
但顾府里的每个人都知道,这喜色是给外人看的,给顾总督看的,至于少爷,未曾回来过。
顾家忙得不可开交,迟家也不相上下。
迟家原本住在岳城,从岳城到榕城坐火车都得半天,为了接亲方便,迟家便举家来了榕城,从这里出嫁倒也气派些。
顾、迟两家的联姻别说是在榕城了,就是在整个中华大地都是叫人惊叹的事。自夺城之战结束后,顾家势力一直占据上风,掌管的地带皆是最好的地方,再加上顾总督和顾家两个公子军功了得,个个人中龙凤,顾家便居于五大家族之首,此次顾家和排行第三的迟家联姻,谁都看得出来顾家的意思。
这顾家和排行第四的霍家本就交好,而老五陈家倒也翻不起什么浪花,如今顾家和迟家又联了姻结了亲,迟家势力稳固不说,顾家也能更好得遏制住排行第二的白家,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不过外界倒是没人想到,迟家会将唯一的女儿嫁给顾家那个在战争中瘸了腿的顾三少。
更何况这顾三少还……不举。
迟家野心,可见一斑。
迟家上下忙忙碌碌的时候,顾家便把喜服给送了过来。
迟夫人笑盈盈得把陈管家迎了进来,陈管家顺势瞅了眼整个迟家,见他们格外重视得张罗着,陈怀昌便笑着同迟夫人寒暄,没作久留便回去交差了。
陈怀昌一走,张黎脸上的笑便垂了下来,她看着手里的大红喜服,冷笑出声。
“也就一太监,怎么着,还当自己是皇帝跟前的红人儿?瞧他跟我客套的模样,没个上下尊卑!”
见张黎发牢sao,她身边的王妈忙从她手里接过喜服,“太太,您别动气,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瞧那太监一准是得了顾总督的令来探查的,赶明儿您总要踩在他头上!”
张黎被她的话顺得舒坦了些,扭了扭腰,一甩头发便往回走。
“老爷还没回来?”
王妈点了点头,“回太太,还没,方才老爷来电话说还有一会儿。”
张黎皱着眉瞧了眼她手里的喜服,觉得这喜庆的红格外刺眼,忙挥了挥手。
“快把这喜服丢给那贱蹄子去,看得我糟心。”
王妈点了点头,忙将喜服丢给一旁的下人,吩咐她拿到后院的仓库去。
被差遣的小姑娘芍药本来是服侍小姐的,不过现在她负责服侍夫人了。
芍药捧着喜服走到了仓库跟前,她敲了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