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此时正值练习时间，站在面前的黑发少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这个表情他以前也见过，在纽特的脸上。
“说。”人鱼手撑着头，神情恹恹，憋着打哈欠得劲儿还得听这个小鬼问问题。
“你和神秘人谁比较厉害？”此时哈利眼中除了认真还多了几分恨意与不安。
人鱼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体会不到那种心情，对于亲情的寡淡让他有时觉得自己太过冷血。
哈利的声音有些高，一时间教室里的学生都看向这边。
“邓布利多这个老狐狸还真是不死心。”人鱼小声嘀咕一句，但哈利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顿时有些尴尬。
校长只是和他提了个醒，但归根究底，意思还是不变的，希望人鱼能帮助他。
邓布利多想让人鱼插手神秘人这件事，就像当年对付格林德沃一样。
“你还小，不要被某个老狐狸带坏了，况且，人类的事要自己解决。”人鱼将额前的碎发拂至耳后，说了一句让人听来莫名其妙的话。
“教授，你不是人吗？！”哈利似乎有些生气，什么叫人类的事？他难道不是人类？
“不是。”人鱼用扇子敲了敲手心，又觉得这句话哪里不对，于是补了一句：“练习做完了？”
哈利逃似的回了座位，咬着笔杆，盯着人鱼看，不是人类？那是什么？
不知为何，人鱼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德拉科的方向，四目相对，人鱼率先别开眼。
下了课人鱼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翻开的书页覆在脸上，深蓝色的长发散开一直垂到地面。
德拉科顺着微掩的门缝看过去，一时间不知道要不要进去，踌躇一会，还是先敲了敲门。
门自动打开了，沙发上的人却一动也没动。
德拉科走过去，停在不远处看他，这人…该不会睡着了吧？
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旁，伸手想将人鱼脸上的书拿下来，伸到一半手却忽然被人抓住。
“鬼鬼祟祟的。”人鱼另一只手拿下书，眼睛看他，这边依旧保持着抓着他的动作，德拉科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却蓦地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只不过角色换了一下。
“我敲门了。”德拉科别开眼，手腕上对方的凉意透过皮肤逐渐升温传入血管涌向心脏，既想让对方松手，又想让对方一直握下去，矛盾地思绪让他的眉头不自觉拧起。
“你的耳朵……”人鱼坐起身凑近他，靠在他的耳边，启唇：“粉色的。”
低沉的嗓音滑入耳膜引起震颤，就连身体也不受控制轻颤了下，他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人鱼拉着他的手也松开来。
这样捉弄他有意思吗？
“马尔福先生。”人鱼揉了揉眉心，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些小心眼，对于对方的若即若离。
明明对方缠着他时他觉得麻烦，但对方疏远自己又会不爽，他都快要看不清自己了。
“昨天的事……”
“我不是来找你谈这个的。”德拉科连忙打断人鱼的话，同时刻意不去想的场景又不合时宜地跃于脑海，他开始烦躁起来。
顾自坐下，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甜甜的味道稍微平复了一下他的情绪，抬眼就看到人鱼盯着他的唇看，不过一秒，视线又收了回去。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德拉科开口，终于提到了正事。
“我梦到你被锁在一艘沉船里，我游过去却发现你眼中倒映出来的我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他特意简化了许多细节，讲到最后身体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捧着杯子又喝了一口。
“我知道了。”人鱼盯着他的唇又看了一会，随后移开眼：“梦最开始时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我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间，有一盏很暗的路灯……”他握着杯子，仿佛周身又出现了那种窒息感。
“不出意外你以后还会梦到我的。”人鱼的目光停在了他的手上，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我似乎没有给你倒水吧？”
倒水？德拉科眨了下眼睛，对于人鱼忽然说了不想干的话题有些没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杯子。
“！！！”德拉科立刻把水杯放回桌子上，并且推远了些。
人鱼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傻得可爱。
德拉科第一次看到人鱼露出笑容，时隔两年，他又一次因为对方的容貌而愣住，尽管是在这种不合时宜的情况下。
好在只有几秒，他就反应过来，随后眉头又皱到一起。
“因为有些事你不想提所以我也不方便说，那接下来我们来聊聊你说我混蛋的事？”
“………………”世界上最难堪的事大概就是背后说别人坏话却被‘别人’听到。
“开玩笑的。”人鱼伸出手拿着扇子点住他的眉心：“不要皱眉，我不喜欢。”
不要皱眉。
我不喜欢。
人鱼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