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对Bane投入了更多的关注,我知道一些一般人不会去了解的内容。比如Bane不能感觉任何东西,尝不到任何味道,闻不到任何气味。而它们身上那套看上去漂亮极了的衣服(或者说是皮肤)实际上是一种强度非常高的特殊材料,更关键的是除了放逐者系统的中控程序解锁外,没有任何方法能解开这套看起来非常薄的外装,包括物理的或是技术手段都不行,更不要说让一个被严密束缚甚至可以说完全禁锢在里面的Bane自己动手挣脱出来。
这种长久以来形成的固定思维被猛然间击碎带给我巨大的冲击,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高大的Bane取下了头盔,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局促,一只手抱着那个再次变成一个光滑椭圆形的头盔,一只手笨拙地比着手势,大概是要让我冷静的意思。
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我本来应该大叫或者跑开然后马上报警,让警察来对付这个罪犯。但这个修长的,近乎赤裸的年轻男人站在萧瑟的夜雨中手足无措的样子让我并不感觉到恐慌。
借着在夜雨中愈发暗淡的路灯,我看清楚那个男人的半张脸,他有着一双少见的黑色眸子,而下半张脸,准确地说从鼻子起都被一个类似氧气面罩的东西紧紧扣住,而整个头部的其他部分则被一层金属色的物质紧密地包裹住,他的眉头蹙紧,带着某种急切,却不再笨拙地比划手势,就这么隔着淅淅沥沥的雨水静静地看着我,无声地诉求着。
这个矫健美好的身体被这样残酷地禁锢,这让我变得兴奋起来,竟然在鬼使神差间让他进屋,然而刚刚说出口,我就醒悟过来,Bane不被允许进入任何公共或私人的建筑物,这将会让Bane遭受惩罚,但我很快就发现这个古怪的Bane表情像是舒了口气,他再一次打破我的认知,竟然真的跟着我身后保持着安全距离进了公寓楼的大门。
我无法形容当时的心情,也幸亏这个时候没有人进出,快速地穿过楼梯来到三楼,直到大门在身后关上,看着那个在玄厅暖色的灯光下站着的修长身影,我不禁有些眩晕,噢,看我都干了什么,但目光扫射到他的胯下,我顿时下意识地咽口水,距离近了后,那玩意看上去更大了!
都已经进门了,再去犹豫已经没意义了,我索性大方些,自顾自找过浴巾擦头,顺手也丢给他一条。
他愣愣地接过浴巾,笨拙地在ru胶皮肤上擦拭,实际上那上面没有一滴雨水能停留,然后他就把浴巾裹在腰上,顿时让我非常非常地后悔!
接下来,我们想了很多办法来绕过他身上那套装置强大的隔绝,最后感谢上一个租户留在墙上的幼儿字母表,他眨眼,我动手,一个词一个词艰难地交流。
知道他想让我登录一个加密网址的时候,起初我是想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拒绝的话都到嘴边了还是没能说出来,我将之归咎到他那犯规的身体在诱惑我,这个时候我已经能看清楚他的眼眸并不是我之前以为的银色,而是被放置了一层类似隐形眼镜的东西,这让他的眼镜看上去就像没有生气的无机质,这也是隔离的一部分,他们,所有的Bane都是色盲。
犹豫了一会后,我还是答应了,在星网没有提示危险的前提下我进入了他所说的网络地址,那似乎是一个动态的密码库,无序的数字图像无尽地翻滚着,他打着手势让我用星网的数据采集器对准他,我照做了后屏幕上出现一组二十六位的密码,就像是电影里星际富豪们的银行密码一样长。
他转过身,低下头,我有些不解,直到仔细观察才发现在他的脑后,也就是罩在他脸上的呼吸罩的背面有一个狭小的插口,看上去很眼熟,就像是通用的信号接口。我顿时明白了,心里也隐隐猜到了一些,有些忙乱地找出数据线,将终端与他脑后的接口相连。我似乎听见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声响,然而在我更加注意倾听的时候又听不见了,接着我看见那个Bane身体微微的颤抖,我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从侧面看去,他缓缓抬起头,露出被ru胶包裹住的脖颈,好像是在吞咽,性感的喉结一上一下的跳动,却闭着眼睛,紧紧地皱眉,看上起似乎在忍受某种痛苦。
过了大约一分钟或者要久一些,他结束了这种奇怪仰头的姿势,然后我看见那半面罩从后面无声地分开。他停了一会儿,我猜他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随后出乎我意料,他突然伸手很有点粗暴地一把扯下那玩意,我看见面罩的底部连接着的东西从他的嘴里被拽出来,那确实让人非常震惊,一种类似大脑寄生物拖着的脊椎那样恶心的结构,从狰狞的尺寸不难判断那东西会深入嘴巴深处,而且能填满整个口腔,在哪一瞬间,我的喉咙都隐隐有些难受。
等他缓过气来,我终于能看清楚他的长相了。怎么说呢,就像是把我内心里模糊的英俊男子具现化了一般,这个有着东方人长相的男子看上去很年轻,虽然嘴巴因为那个巨大的塞口物暂时无法闭合,但依然能够看出来那种东方特有的温润俊美,我立即觉得这个人不会是罪犯了!
我知道这种思想愚蠢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