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发生了一件轰动武林的大事,武林盟主萧原病逝了。
即使萧白立马下令封锁山庄,但这个消息还是像长了翅膀的疯兔子一般,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江湖。
第二日清晨,也不知是哪个门派,自发组织弟子门人到凤鸣山庄吊唁,其他教派看了以后也纷纷效仿。一时之间凤鸣山庄门前车水马龙,竟比那日诗会还要热闹几分。
“萧老庄主还真是深得人心。”春花站在宴客厅外的走廊处,透过一扇微掩的窗观看里头的情况。
原来昨日上官秋月说的好戏就是这个。
虽然她与萧原非亲非故,但是亲眼目睹众人追悼的画面,还是忍不住感慨万分。萧原当年的确是负了上官惠,但是作为一个武林盟主,他是尽职尽责的。儿女情长和武林正义,他不过是选择了对他而言更为重要的东西,谁是谁非又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话虽然如此,可人心都是偏的。如果不是萧原,上官惠也不会为爱疯魔,上官秋月也不至于被困在冰谷十五年,与外界隔绝联系,日复一日地被折磨。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画面,身体单薄的少年在Yin森冰冷的洞中里练武,身边美艳的少妇如丧失了灵魂,又哭又笑,一遍遍地低喃萧原的名字。少年哪怕出了一丁点的差错,也会遭到毒打和惩罚。
“小春花可别被那些人的嘴脸给骗了。”见小姑娘若有所思的模样,上官秋月站在她身后提醒道。“他们假惺惺地抹着泪,可心里头不知多高兴呢,萧白可比萧原容易拿捏多了。”
没想到他话还没说完,小姑娘突然就转过身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怎么了?”上官秋月难得惊讶了一下,顺手就回抱住怀里的人。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有点冷。”小姑娘把头埋在他的胸膛处,声音闷闷的。
“所以就趁机轻薄哥哥?”上官秋月笑着调动内力,体温偏低的身躯很快就暖和起来。傻妹妹,他的身子更冷,怎么就想到向他取暖呢。心里这么想着,可略肃穆的神情却因为小姑娘的举动而柔和了几分。
“才没有,”小姑娘反驳道,“哥哥以后要多穿点,不然总是冷冰冰的。”
上官秋月在她耳边笑道:“都听小春花的。”
宴客厅内,萧白向前来参加丧礼的武林人士拱手道:“诸位都是重情重义之人,家父在天之灵,一定倍感欣慰。”
“欣慰?”门外传来一声冷笑,在安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刺耳。“也对,死得其所,自然是欣慰的。”
伴随着讽刺的话语,一位手持佩剑的中年男子踏进了众人的视线,神情倨固。
“隐山派掌门李剑凌!你竟然还活着!”风千卫认出了这个闯进来的男子,并道出了他的名号,人群瞬间一片哗然。
隐山派在数十年前参与了星月教的战役后便销声匿迹,没想到今日教派掌门竟在萧老盟主的丧葬之事上出现,还口出狂言。
萧白见此人对自己一向敬重的父亲出言不逊,大怒:“既是故人前来为家父吊唁,凤鸣山庄自当是以礼相待,阁下何以口出恶言!”
李剑凌冷眼看了室内众人一周,蔑视道:“少庄主果然和年轻时的萧原一模一样,都生就了一副好皮囊,满口仁义道德。只不过我可不是来吊唁的,毕竟在场这么多猫哭耗子的人,也不差我一个。”
“阁下有何误会不妨当面说清楚,”萧白双手握拳,“若你坚持污蔑家父还有在场宾客,萧白绝不会任之由之!”
“污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李剑凌哈哈大笑,“我说的一字一句都是事实,何来污蔑一说!”
说罢便把昔日千月洞妖女上官惠和武林盟主萧原的旧情娓娓道来。众人听后神色复杂,谁也不曾想过萧原竟和魔教有如此深的牵涉,连凤鸣刀的最后一式,都是靠千月洞妖女所赠的玄冰石才得以炼成。
李剑凌把种种真相公诸于众后,又反过来逼问萧白:“凤鸣刀的清脆响声,除了在使出最后一式会发出以外,当刀的主人面对心悦之人时,也同样会响起,不知道萧夫人可曾听过。”
萧白哑口无言。他本以为父亲和母亲相敬如宾,是忙于武林事务才会疏忽了家庭,是勤于习武才顾不上每年与家人团圆的中秋佳节。没想到,原来父亲心里一直装有另一个女子,而那个女子竟然还是魔教中人,这是何其讽刺。
“小春花,萧白的凤鸣刀有没有对你响过?”上官秋月似是漫不经心道。
春花听江湖秘事听得正起劲,突然被打断,转身不满道:“萧老盟主昨夜病逝,那么按道理来讲,萧白是昨夜才炼成凤鸣刀的最后一式。”
凤鸣刀只有炼成最后一式才会开始发出响声,然而从昨夜到今早……回想起清晨发生的小插曲,小姑娘白净的脸染上了红霞,恼道:“这段时间我在哪,你心里没点数吗!”
“哦,”上官秋月低头看向春花,听到这番话笑意染上眉梢,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哥哥想起来了,小春花一直缠着哥哥不肯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