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和游丝一个天真热情,一个单纯懵懂,两人很快就建立起了友好的关系,就一些古代衣食住行方面的话题展开了座谈会。
小姑娘嘛,话题总是离不开美食服饰和化妆护肤这类的话题,旁边两个大男人插不上话,只能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上官秋月对傅楼使了个眼色,二人才离开厢房,给她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两人沉默地走向屋外的一座凉亭,还未站稳脚,傅楼急切道:“上官洞主,丝丝的病到底怎样?”
上官秋月为游丝悬丝诊脉后,并未多言。只对游丝安慰道她的病虽然难以根治,但是只需继续按时服药,稳住病情还是没问题的。游丝听了之后自然是高兴,春花和傅楼则是若有所思。
春花是知道游丝的病是顽疾,绝非服用普通药物就能保命,上官秋月这样说明显是敷衍了事。
而上官秋月的这番话骗骗游丝还可以,傅楼为游丝请过无数名医,何曾不晓得这是敷衍的说法。
在房间里为了不让游丝担心,他才没有多说什么,现在屋外只有他跟上官秋月两人,他自然是忍不住发问。
上官秋月伸手接下一片被风刮落黄叶,把玩着道:“尊夫人的病,即便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
游丝现在每日仅能进食一餐,全靠傅楼搜刮回来的珍稀药材吊命。但她本就病根深种,即使服药也是虚不受补。换句话说,游丝现在就是一根紧绷的琴弦,不知哪天就会毫无预兆地断掉,香消玉殒。
“你!”傅楼听了这话,双拳紧握。他知道上官秋月说的是事实,这话从大夫口中也听了无数遍,但是不管对方如何说,他始终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过了良久,傅楼长舒一口气,松开了身侧攥得指节发白的双手,无力地垂下。
“傅谷主也不必太过伤感,”见对方心如死灰,上官秋月补了一句。无视傅楼射向他的愤恨目光,又道:“尊夫人虽不能寿与天齐,但是陪傅谷主终老还是没问题的。”
傅楼把这话细细咀嚼了一遍,回味过来,又惊又喜:“你有救丝丝的办法?”
一口吹散手中被碾成碎屑的叶片,上官秋月双手负后:“南星河洞主当年留下众多秘籍,其中不乏治疗奇难杂症的药方,也有让垂死之人能够起死回生的心法。游丝不能习武,但是你可以,况且由你来为她输入真气,更能把握好治疗的进度。”
听了上官秋月的一番话,傅楼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眸,就像是黑夜里将要堪堪熄灭的灯芯,突然被人用烛火重新点燃,热切得直冒火星。
“药方和心法本尊都可以给你,”上官秋月直视他的双眼,沉声道。“只不过,我有一个交换的条件。”
傅楼脸色一变,下一刻就摸上腰间那块传奇谷令牌,竟是准备摘下后递给对方。
上官秋月按下他正解着令牌带子的双手,“令牌用不着傅谷主双手奉上,本尊的条件,是游丝。”
“上官秋月,我绝不会让你伤害丝丝!”傅楼大怒,但他自知武功比不上对方,就要转身离去。
“傅谷主请留步,”上官秋月笑道,“傅谷主怕是误会了,本尊并非要你的心上人上刀山下火海,甚至不需要踏出你的传奇谷一步。”
傅楼停下脚步,转身,警觉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上官秋月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千月洞的心法也只有历代洞主才能翻阅,和他讨好处,无异于与虎谋皮。
“我需要尊夫人替我办一件事。”一件只有她才能做得到的事。
一盏茶的时间后,傅楼神色复杂地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回想着他方才说的要求。的确不是什么强人所难的要求,不过正因为如此,才更值得怀疑。
“没想到上官洞主也有牵挂之人。”
“有何稀奇。”毫不在意傅楼语气里的讽刺,上官秋月坦然道。
“你若是真的那么在乎她,还会让我知道?”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面前,是大忌。上官秋月工于心计,没理由不懂这个道理。
上官秋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轻蔑地笑道:“游丝还等着千月洞的心法续命,本尊有何不敢?莫非傅谷主愿意和本尊赌一把?”
噎得傅楼无声可出,他又道:“傅谷主放心,本尊跟那些虚伪的正人君子不一样,既然傅谷主爽快地答应了条件,本尊自然是言出必行。药方和心法,届时本尊自会遣人送至傅谷主手中。”
游丝平日都在谷中,傅楼忙于寻找长生果和药材,陪伴她的时间并不算多。而侍女虽然事无巨细都安排得妥当,但毕竟不是倾吐心事的合适人选。因此春花的到来,则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春花听着游丝用温婉的吴侬软语,给她讲述着自己和傅楼之间相识相遇相爱的过程,直感慨造化弄人。原本好好的一对神仙眷侣,却被袁志海那个卑劣小人活生生拆散,不仅傅楼被毁去容貌,还令游丝落下一身病根。
“春花姑娘不必伤感,”游丝见春花眼眶都红了,慌忙哄道。“夫君待我极好,我在谷中的这些日子虽然平淡了些,但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