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期挂掉电话后,足足有半分钟人是懵的。
“哎哎你消息。”宁怀远看着他发愣,看不下去了,伸手把他摇醒,“特别关心响了。”
“哦。”钟期听到“特别关心”四个字,立马清醒,解锁手机,看到了薄清发来的一句:
“去领证吗”
钟期:“……”
平地一声惊雷。
是我在做梦,还是这个世界没睡醒?
“不回一下?”宁怀远见钟期捧着手机老僧入定,好奇坏了,朝着他的方向蠢蠢欲动,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他如此这般地魂不守舍。
“让开。”钟期终于回魂,挥手赶开宁怀远,犹豫许久,给薄清回了一句:
“我没成年”
—薄清:那不如,算了?
—钟期:想和你聊聊,方便见面吗
—薄清:……
—薄清:在哪
—钟期:Artist可以吗?
—薄清:好
钟期看着那个“好”,手指在键盘上方盘旋半晌,最终什么都没回,把手机插兜里,起身准备走。
宁怀远看着钟期的表情突然多云转晴,变脸比变硬还快,忍不住八卦道:“去哪?”
钟期:“不告诉你~”
“……”宁怀远看着钟期笑得飘飘欲仙的样子,忍不住吐槽,“你怎么那么荡漾?”
钟期转头看他,满面春风道:“略略略~”
“不是,”宁怀远绷不住笑了,“你妈到底和你说啥了,乐成这样。”
钟期:“想知道?”
宁怀远眼中充满渴望:“想。”
钟期笑眯眯:“你不配。”
“……”宁怀远口吐芬芳,“我俏丽吗?”
钟期心情飞扬:“您俏丽。”
“不是……靠,”宁怀远给笑飞了,无奈道,“行行行,您高兴就行。还需要我为您出谋划策吗?”
“不用了,跪安吧。”钟期背上包,“走了。”
钟期在Artist订了个卡座等薄清。等的过程中,拿出纸笔写写画画。
十几分钟后,薄清到了,他抬头打了个招呼,迅速把画纸收了起来。
薄清因为结婚的事,对钟期的一举一动异常敏感,看见他这副明显避着他的样子,莫名其妙的紧张了起来。
“久等。”薄清紧张之下,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他怕钟期质问他为什么同意结婚,更怕他直接表白,于是先发制人,磕磕巴巴地抢了话头:“你怎么、怎么没来上课?”
钟期:“……”
真是一问一个准,哪壶不开提哪壶。
薄清说完就后悔了。
为什么不来?当然是因为尴尬!
薄清简直想扇一扇自己那不懂事的嘴。
“我练球去了,”钟期急中生智,找了个结合时事的借口,“明天不是有球赛嘛。”
“哦对。”说到球赛,薄清紧绷的脸rou眼可见地放松了下来,“你上场吗?”
“看对手吧。”钟期拉好了书包拉链,说,“抽到比较菜的班就上。希望不要抽到你们班。”
“……”薄清藏在身后的手瞬间紧攒成拳,生怕他来一句“不想夫夫俩自相残杀”……
钟期:“不然我们班死定了。”
薄清:“……”
我在脑补些什么?
钟期看薄清明显松了口气,大概猜到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说:“薄清,你其实不必那么紧张,先坐下吧。”
“!”薄清的紧张被他直接点破,吓得一哆嗦,差点把自己的屁股摔在卡座沙发上。
“你在纠结些什么?不是说好了,只是个协议吗?”钟期要哄薄清高兴,只能隐去自己的难过,看着他,微笑道,“不用办婚礼,不用演情侣,继续当朋友就好。别人问起,就说为了加分。”
“我知道。但是……”薄清说到一半,突然发现钟期绝口不提昨天缆车的事,想来他不愿捅破那层窗户纸,于是就坡下驴道,“没事,你不嫌我就好。”
不嫌我利用你的喜欢。
“……”钟期怎么也没想到薄清会这么说,武装出来的游刃有余瞬间被击破,脱口而出道,“我嫌你什么?”
薄清:“……”
“找我来只是说这个吗?”薄清避而不答,转而问道,“还有什么,一口气说完吧。”
然而钟期不依不饶:“我也会加分。双赢的事,谁也没有资格嫌弃谁。”
薄清:“我不是真的觉得你会嫌弃我……”
“我知道,只是怕你多想。”钟期想碰一碰薄清,最终还是忍住了,转而把魔爪伸向书包带子,一边无意识地绞着,一边说,“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钟期想事情时手里总喜欢抓着一些东西。比如此时,他脑子正在高速运转,思考着怎么让薄清继续心无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