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期不再和秦淮歌废话,直接叫来了保安。
躲在厕所里偷听的薄清见秦淮歌笑眯眯地跟着保安走后,才从墙后走出来。
“你们……算了,没事。”薄清勉强听到了几句,心中难免有些疑惑,但又觉得不要八卦比较好,于是说,“我们继续?”
“好啊。”钟期隐去被刚才那人激起的怒气和疲惫,笑道,“兔耳也戴上呗。”
薄清:“……”
这人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记得这种事?
可恶至极。
两分钟后,薄清无奈道:“什么时候可以摘?”
“等你赢我。”
薄清:“我赢个狗屎。”
钟期头一次觉得听人说脏话还挺带劲,满意地打量着神色羞恼的“兔男郎”,微笑道:“你赢了这个兔耳就给我戴。”
薄清眼睛发亮:“真的?”
钟期:“言出必行。”
两人再次开始了碰碰球大赛。
第二回合,薄清总算没有被秒杀,坚强地撑了好几分钟后才输,然后在钟期的yIn威下,认命地举着他的手机,挤着僵硬的笑容自拍。
“别耍赖,”钟期看着薄清故意不让头上的兔耳入镜,笑着夺过手机,和薄清来了个合影,“笑得亲切一点,别咬牙……来,三、二、一——”
“咔嚓——”
钟期满意地翻看着连拍的几张照片,画面中微笑的自己和别扭不配合的薄清形成鲜明对比。
有意思。
“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薄清问,“为什么你自拍的动作那么熟练?”
钟期喝完最后一口可乐,说:“我妈妈出门玩喜欢找我合影,又嫌累不肯举手机。”
薄清:“哦。”
有妈妈原来是这样的吗?
薄清的Alpha爸爸平时从来不和他拍照,唯一同框的机会只有一年一度的全家福,一板一眼的,特没意思。
“薄清?”钟期见薄清又一次陷入思索,问,“又在想什么呢?”
“啊,没有。”薄清回过神来,说,“继续吧。”
第三回合,薄清已经开始试着让自己的球停在较为刁钻的位置,来给钟期制造麻烦。这一次他撑了很久。
最后红球被撞进洞时,薄清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吧。”带着兔耳还拍了照的薄清已无所畏惧,“这回要干嘛?”
“令尊托我督促你练字,所以……”钟期微笑道,“以后每天练一版硬笔字,交作业给我吧?”
“啊——”
我爸什么毛病??
薄清哀嚎:“输了个小游戏而已,这赌注也太大了吧?”
“又不要你写多了,五十字左右,可以吧?”钟期拿起杆子,“但是每个字都得认真写,不然没效果。”
“好吧。”薄清觉得有人督促自己练字也不错,愁眉苦脸地答应了。
钟期看他一脸了无生趣,说:“练字这件事很难坚持,所以我陪你怎么样?我每天写一版,给你临摹,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我的字体。”
“你字好看啊。”薄清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就是我需要练字,还是不拉你作陪了……”
……他果真见过我的字?
钟期想起那张明信片那首情诗。
钟期状似不经意问道:“你见过我的字?什么时候?”
薄清:“肖老师印发了你的作文。我看你字好看,就拿来练字了。”
钟期:“哦。”
原来是这样。
钟期压下心中所想,说:“我陪你练吧,一天几十个字,要不了多少时间。再说我英文写得不好,我想练最近很流行的印刷体。”
“什么?!”薄清惨叫道:“还要练英文?”
钟期微笑点头。
薄清皱着眉头叹着气,头上的兔耳好像通了灵性,也跟着耷拉了下来。
“再来一局吧,”钟期拨弄了一下薄清头上毛绒绒的兔耳,说,“这局只要你赢了,提什么要求都行。”
“哦。”薄清已经提不起什么兴致了。
赢不了的。不可能赢的。
然而这局不知道钟期是缺了什么德遭的报应,好几次与胜利擦肩而过。当红球被撞后堪堪停在网边将掉不掉,最后却奇迹般地稳住时,薄清吊着的一口气松了,半开玩笑道:“你这是故意让我吗?”
“故意让你的球刚好停在悬崖边?”钟期说,“我也得有这技术。”
“那就只能是神的旨意了。”薄清屏住呼吸,放慢脚步,一点点挪到自己的球附近,生怕它受到刺激,一个想不开就跳网自杀了。
薄清慢慢举起球杆,架好,瞄准蓝球,蹬——
进了!!!
“啊啊啊啊!”薄清扬眉吐气,摘下头上的兔耳头饰,按住了钟期,要亲手给他戴上。然而钟期不但没有抗拒,还配合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