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巽是在第三天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的。
护士长看到便叫来医生准备给他做体检,但元巽恍若未闻,鼻尖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让他有些发蒙。
我,活下来了?
他有些沉默地看着窗外,不知是庆幸还是后怕。
医生则是拿着仪器对他检查了一番,并嘱咐些注意事项就和护士一道退出病房,而元巽这才发现病房里还有一个人,那是一个有些高大的男子,面容肃正,站在一旁打量着他。
“你好,我是张译封。负责你的案子。”说完,他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张译封:“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吗?”
元巽低头,道:“当然,我怕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张译封:“这很正常。你算是反应比较冷静的了。害怕吗?遇到那种东西。”
元巽没说话。
张译封见他沉默,自顾自地说道:“你的运气很好,鲜少有普通人能在见过它们之后还能幸存下来,绝大多数往往都被吃个干净。”张译封看着窗外的鸟雀,“对于它们,我们称之为‘?’,攻击你的也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元巽将视线投向张译封,有些讶异:“一种?外面……还有很多那样的怪物么?为什么大家都不知道?”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除了制造恐慌以外,普通人是拿这种生物完全没有办法抵抗的。况且,我们目前也有组织能够对付这种生物。”
组织?元巽想到了那个轻而易举杀死‘?’的男人。
张译封从包里拿了三张照片,递给元巽。“你看一下吧,看攻击你的‘?’在不在这里面。如果是,就告诉我。这都是最近发生的案子。”
元巽左手接过,将三张照片依次摊开在病床上。照片都有点模糊,像是从监控里截图下来的,一张是在商铺门前,另一张是在银行取款机附近,再就是公园。每张照片上都有只形态可怖的“?”啃噬着人类!一如他当初的惨状那样……
元巽抿紧唇线,摇摇头,“都不是。”
张译封像是有些失望,叹口气,说道:“这样啊。那和我说说当晚发生的经过。”
元巽把那晚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向他说明了一遍,在讲到那只?被人杀死时,张译封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神情。
“呵,难怪你能活下来。那是‘赫门’的人,也就是我刚才跟你提到的那个组织。赫门不隶属任何一个政府机构,有人出钱,他们灭?,就像是雇佣兵一样。不过,以我的职阶也对他们知之甚少,总而言之,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张译封挑着眉对元巽说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递给元巽一份文件,“这份保密协议请你签下字,这是必要的程序,希望你理解。还有,你公司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说你是出了车祸住院,自己注意别露馅了。”
元巽大致翻阅了一下,表示理解之后,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而护士也在这时提醒张译封探视时间已经到了,示意他差不多可以离开。
张译封起身对元巽说道:“你的伤还没好,自己好好静养吧,有事电话联系。再见。”
元巽恩了声,目送张译封离开之后,默然躺在病床上,直到现在他的心里还是无法平静下来。?的存在极大地动摇了他的唯物主义观,只要闭上眼,满脑子都是那只?啃食自己身体的恐怖画面。他抚上还未愈合的伤处,一个计划迅速在他脑内拟定。
后期的康复治疗过程总是很难熬,呆在医院里元巽也不能随意走动,大概静养了半个多月,医生才拆了元巽身上的石膏,勉强可以下地走动。好在医疗费不用他报销,不然会心疼死。利用空闲时间元巽试图上网搜寻过关于‘?’或者‘赫门’的相关词条,但也一无所获。 但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他懂,虽然网络上没有明确的信息,但就像张译封给他看的那几张照片一样,肯定也有其他人被袭击过,慢慢地,元巽留意起以前不曾注意的新闻消息。按照这样的思路,果然发现了很多蛛丝马迹。
他出事的时间是在5月中旬,即5月17号。在他所居住的那片区域范围内其实除他以外还有好几起或伤人或失踪的案件。同年其他省份也有这样的例子。如:
5月8日,鸿兴路花园小区王某一家四口疑似遭遇入室灭门案,无一幸存。
5月4日,梨花女子中学曾某在返家途中失踪,目前下落不明。
4月28日,北海市荔枝公园袁某夜跑时遇袭身亡。
4月20日,云汕市巫岭西山索道缆车突然断裂,车内一对情侣均已罹难。
3月19日,虹岗西湖小学郊游,两名孩童失踪。
……
元巽将新闻一桩桩的翻阅下去,发现虽然都是社会新闻,但政府对其的处理倒很让人费解。按理说这些新闻被曝光之后肯定还会有跟踪报导,可元巽来来回回瞧了个遍,竟然连一个后续报导都没有,这实在不合常理,元巽猜测他们应该是遇到?了,所以政府将消息压下来了。相似的案件甚至可以追溯到元巽祖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