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师和华老师老两口的日常就是买菜做饭看电视遛弯斗嘴。
这会儿陈雨涵来了,再加接送她去幼儿园,基本不用华程Cao心,偶尔下班顺道接孩子回爸妈家吃个饭。
“华医生,您电话。”
小护士在诊疗室门口细声细气地说第三遍。前两遍华程头都没抬,牙椅上在进行根管治疗的患者马上收尾了,他最烦别人在工作中打断他。
“行,今天先到这,回去可能会疼,有肿胀感,一两天就恢复了。注意不要咀嚼硬物。”华程摘了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箱,走出诊疗室。
三个未接来电都是黄老师手机号。平时黄老师不会这么不合时宜地打扰他工作,看了看表已经下午4点半,应该是让他去接孩子。
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助理医师,他换下白大褂还没出门电话又进来了。
“喂妈,我刚下班。”
“华程啊!雨涵丢了!!”黄老师显然不在家,电话那边传来嘈杂的环境音。
。。。
“在哪儿丢的?几点丢的?”华程尽量让声音平静,他听得出黄老师的哭腔,所以不敢慌。
“我来接她发现她不在,老师带着小朋友一块回忆,说可能户外做完游戏就没在了。现在全幼儿园的老师都在找,我和你爸也在找。。。这可怎么办呀,让人抱走了怎么办呀。。。。”
“没事没事,妈,肯定能找着,你先别哭,别急。”华程抄起外套和车钥匙冲到电梯间:“你让幼儿园调监控,看看她往哪个方向走了,我沿路找。”
幼儿园离齿科不远,同在老牌商圈,是全市最好的私立双语教学,价格昂贵设施一流,监控安得跟不要钱似的。在传达室查到了那段越狱监控,提前接孩子的家长牵着小朋友出门,陈雨涵跟在他们身后走出了幼儿园大门。传达室窗台太高,并没人注意偷偷留了个小毛头。
华程沿着陈雨涵出走的方向一路找过去,陈雨涵穿的统一幼儿园制服,白衬衣粉裙子还系着粉色小领带很好认,挨个商场停车场保安问过去,最后目指植物园。
植物园不大,早年建起的时候依着当时最流行的欧风,纯白罗马立柱,雕塑喷泉,花亭花廊都难免落俗,年限久了白色都覆上一层褐黄的老旧痕记,只园中心一处四四方方树篱迷宫设计Jing巧跳脱,占了半个园子那么大,算是植物园最好的名片。
华程逆着出园的小股人流一溜小跑,片刻转了半个园子来到了迷宫前。
绿色的树篱差不多两米高,四季长青的植物被修剪成整齐的立方体墙壁,四个方向四个入口,树篱墙错综复杂。小情侣们常年沉迷于‘在迷宫中找到你就可以相守一辈子’的游戏。
“陈雨涵?”天色有点晚了,他怕小女孩一个人在里面迷路害怕,一路上边喊边找:“陈雨涵?在吗?听到就回答我!你在吗?”
华程方向感不算好,越找越着急,迷宫深处望不出去,四周绿树包围,悄无声息。他脚下有些慌乱地往迷宫中心摸过去,一转角与人撞个满怀。
他本能地摆出商用表情说了句抱歉,那人看着他愣了半天没作声,手里牵着个小女孩,扎着小马尾,穿着粉色小裙子,不是陈雨涵是谁。他上手就抱,没成想那人忽然一把架开他的胳膊警惕地责问:“你干嘛?”
干净清爽的短发额前勒着黑白条纹的发带,脖子上挂着一张看不清内容的证件卡,粉色美乐蒂长袖连帽衫配白色运动裤运动鞋。极其装嫩的服饰穿在20多岁人的身上却有种特别的亲和力,前窄后宽的开扇型双眼皮,眼角微微下垂黑色瞳仁闪闪发亮,像。。。小狗。。。
“哥哥。。。”关键时刻陈雨涵出声了。
“啊,他是你的哥哥吗?”小狗声音一变,软着声音问陈雨涵,眼神有一丝抱歉,看起来有点无辜带点蠢。
华程看着他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脏话噎了半响又咽回肚子里。这个温柔兮兮的语气让他立刻熄火,干净阳光听着熨帖得很。
小狗想了想,没松开陈雨涵的手抬头对他说:“不好意思,我已经报警了,这女孩身上没有联络方式也说不出自己家在哪儿,所以我不能把她交给你,我们先出去,等警X核实过没问题之后再说吧。”
还是个热心市民。
华程也不急,跟在小狗后面出了迷宫。不到十分钟,闪着警灯的摩托车已经开进了植物园。
核实无误后,小狗蹲在陈雨涵面前嘱咐她:“以后不能再一个人偷偷乱跑了。遇到坏人可就麻烦了。记住了吗?”
陈雨涵破天荒的干脆:“记住了!”
黄老师和幼儿园老师前脚后脚的也赶到了,看到囫囵个的陈雨涵激动地扑过来哭成一团。
“今天谢谢您。”华程伸出手:“我姓华,这是我哥的女儿。”
“不客气,童思惟。”小狗也伸出手:“你侄女,是不是有点分离焦虑?”
今天枫叶幼儿园大班几十个孩子由老师们带队植物园秋游。
童思惟带着他们对照标识牌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