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拥挤了。
这是它对被这个世界的人类构造出的虚拟电子空间的第一印象。
狭小到连头皮屑那么点的部分都伸展不开,虽说它本身根本没有实体这个概念。
“它的孩子”在这个世界被具象化了,无法直接导入“数据”进电子领域,但却可以透过“躯壳”的连接把不存在这个“现实”的一部分导进去。
不假思索地通过暴力手段撑爆线路摸到源头,刚刚从红名身上摸出的电脑所得数据的源头,虽然他们有意封锁但这就像是把对小婴儿使用的婴儿床围栏对成年人使用一样,完全形同虚设。
而为红骷髅献上头发三更半夜还在加班的九头蛇员工正忙着处理兵器的消失以及影响他们计划的奇怪男人,猝不及防地,网就断了。
“啊啊啊啊!!!”几个暴躁老哥瞅着眼看就计算处理完成的程序突然就陷入了404般的恐怖画面对着桌子无能狂怒。
朴实能干如九头蛇怎么可能会犯网断了的这种低级错误?
对此非常有b数的九头蛇们很清楚这他娘的绝对是敌袭。
周遭的警报没拉响多久,敌人出现了——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数诡异的光辉球体从机械里渗透出,分解断裂结合重组为章鱼爪子般的恶心触手。
它到底是什么?
如电脑显示屏般散发着光的触手像爬行的蛞蝓一样缓慢地蠕动向他们靠近。
它到底是什么。
重新获取身体控制权的同事已经拿起枪射击了。
丹妮拉却不退反而向前靠近那位前所未有的生物思考。
祂到底是什么。
没有子弹击破看上去和布丁一样柔软的触手,也没有子弹被触手挡下。
他们射出的子弹,全数穿过了那些从机械窜出的密麻无序的触手,击在他们珍贵的器械上。
那些引人注目的触手好像——
只是投影。
这个认知的反应有点晚了。
触手之下的“影子”像沼泽一样把整个科研室的人员吞噬进去,缓慢地一寸一寸地包容住人体,从双手紧抱住的房间内大体积物体到甲片抠住最后的地板缝隙,已经无法顾虑指甲一秒一秒随着被“影子”吞噬的速度断裂传导的疼痛了。
在怪物的“影子”之中,没有那种被淹没的窒息感,倘若只是沼泽地的话可能还轻松一点。
在不知名的空间里正如刚才一样,恶心的怪物蠕动着触手向他们靠近,但这一次却感受到了实质的触感。
丹妮拉无法形容出现在她眼前的造物,体型无比巨大却又不知何物,形状仿佛在嘲弄人类对空间的基本认识。她不知道它是一个整体,或者是多重造物的混合体,在那亵渎的物体中密集分布着黑色的密麻光点。
当她试图分辨那球体的本质时,一股来自地狱深处的恐惧扼住了她的灵魂……
无穷无尽的密麻光点汇聚分裂凝聚的场景映入眼睛即是不可比拟的伤害。
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狭小的头脑彻底地被超越容量的负面情绪撑爆了。
用庞大来形容这无法用语言描述的“造物”是绝对的不恰当。
rou眼根本触及不到它的尽头,它的全部——
这是它本身!
它的肢体,或许可以称之为肢体的光球聚合物慢慢缠绕上人类的身体,好奇地撕裂开他的腹部裸露出那些内脏器官。
随手扔掉残坏的rou块继续下一步的“犹如孩童对待玩具一样的行为”,直至失去兴趣才像碾压泡泡纸一样把那些“红色的名字”碾碎。
只剩下一个“绿色的名字”,丹妮拉·卡特。
饶有兴趣地从她的脚跟一直缠绕上全身,其它柔软的触手触碰到她小巧的头颅,简单的肢体,可以孕育生命的器官。
除去最后一项的功能外和它创建出的“父亲的孩子”相差无几。
它现在不受“孩子”世界的“锁链”(规则)束缚,完全可以和刚才一样碾碎这个女人,但还有更有趣的事情。
这个女人在这短短几分钟内达到了“好友亲密度”这个虚假可以伪造的东西的“生死相随”。
对“它”而不是对符合常人审美的“孩子”。
它变回光球,将一部分球体(数据)透入丹妮拉的大脑,看上去就像是她的脑袋穿过了一个投影一样。
结束这个短暂的过程后把她连带着那些多余的“rou块”扔出了这个“地方”。
丹妮拉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有种像是处在深海中吐露的“咕噜咕噜”气泡一样的语言在大脑里蔓延传递从未目睹过的可以改变世界的知识。
她身体的一部分像半成型的安杰罗岩一样无缝切合在那些科研室的器械上。
同事们也在这些器械上,回来了。
在科研室检查的武装及技术人员看到突然重新出现的博士在被肢解四散接连着器械的尸塊里癫狂地叨念着:“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