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把含在口中的曼德拉草叶子当作泡泡糖用舌头来回翻腾,他百般无聊地说,“快到月圆之夜了吧?我祈祷那天千万不要乌云密布,否则我们又要重新开始了。”
大伙都低估了练习阿尼玛格斯的难度。除了要在整整一个月时间内含着一块曼德拉草的单片叶子之外他们忽视了最重要的天气状况,这决定着他们能否进入下一步。上个月的月夜令他们感到失望,受到雨季的影响,霍格沃茨的天色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中,令他们的进度无法顺利进行。他们迫切需要一个万里无云、能够看见点点星辰和月亮的夜晚,但是他们又不想那么快看见满月,因为他们的好朋友莱姆斯将再次受到诅咒的折磨。
教授们都十分同情莱姆斯的遭遇,他们竭尽全力去帮助这个只有十三岁的男孩,然而狼毒药剂在20年后才被发明出来,在此之前狼人只能默默饱受变异带来的痛苦。为了保障安全,莱姆斯总是在月圆前几天就入住医疗翼接受照看,时机一到就会被庞弗雷夫人带到打人柳里面的秘密通道,自己前往霍格莫德的尖叫棚屋忍受孤独和无助的伤痛。每个月都是如此。
西里斯靠在柱子上,脑海空白一片,束手无策的他只能跟着詹姆一起祈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莱米。”他对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莱姆斯说。
“但愿如此。莱姆斯翻了个身,闭上眼睛疲惫地说。
彼得放下手中的零食,发出一声抽泣。
每到月圆前的那几日,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变得低落。毕竟没有人会在朋友住院的时候还嬉皮笑脸的,他们觉得这样对莱姆斯来说太残酷了。
“别哭啦,彼得。”詹姆走上前轻声说道,“让莱米好好休息吧。”
“好……”彼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西里斯叹了一口气,拨开窗帘的一角去眺望远方的风景。步入11月中旬后,雨季仍然没有结束。但是人们都在期盼霍格沃茨的第一场雪。冬天是个好季节,适合窝在休息室里享受炉火带来的幸福感。
这么说来,西里斯和坎蒂丝已经秘密交往两个星期了。想到这里,他低头露出了这几天难得一见的笑容。
自从坦白心声后,他好像放下心头的一块大石。再也没有担心坎蒂丝是否讨厌他,也不用去猜她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现在要面临更大的挑战,如何做一个称职的男友。
在明年三月份的第二场比赛之前,芬恩都不会用他的魔鬼训练去折磨球员了。这意味着他们有很多的时间去练习阿尼玛格斯,詹姆还不知道西里斯和坎蒂丝的事情,所以在空余时间里他总会拉着西里斯去禁林寻找没有阳光或人类接触过的露水,还有最重要的鬼脸天蛾的蛹。为了尽快帮助到莱姆斯,西里斯只能牺牲与女朋友独处的时间。他当然没有告诉她自己在练阿尼玛格斯这件事,他不想多一个人替自己担心。坎蒂丝只知道他每天除了上课以外其余时间都不见人影,起初他还以为坎蒂丝会介意,但是她却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反而让西里斯感觉到内疚。
他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做别人的男朋友。在很多时候都不知道如何是好。可以倾述心事的堂姐安多米达离开学校后不久就嫁给了与她同级的赫奇帕奇—泰德.唐克斯,一个麻瓜。不得不说,安多米达比西里斯聪明得多,她和其他布莱克家族的人一样出身自斯莱特林学院,在校期间从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在众人眼里她完全不像是会和麻瓜扯上关系的贵族小姐。只有西里斯知道他的堂姐是怎么样的人,他们都是同一类人,即使生长在这个“恶名昭著”的家庭里也没有遵循父辈对于血统的偏执。直到毕业后,安多米达才把内心对于家庭的不满发泄出来。这使许多人都感到很吃惊,因为没有人会想到外表乖巧听话的安多米达竟然会作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抉择。布莱克家族对她叛逆的举动勃然大怒,安多米达也在意料之中被除名了,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宣传自己和安多米达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西里斯对这个堂姐抱有极深的感情,他是家中唯一还与安多米达保持联系的人。在上个月的通信中他还得知四个月大的外甥女尼法朵拉已经学会自己翻身了。
时间过得真快,不是吗?
“让我们聊一聊开心的事吧。”詹姆嫌弃地抽起一张纸巾递给彼得醒鼻子,“你们圣诞假有什么打算?”
“我要回家陪我妈过节。”哭得嗓子都沙哑的彼得哽咽地说。
“哦,好极了。妈妈的乖宝宝。”詹姆不以为奇地耸耸肩,“那么你呢,莱米?——你没有睡着吧?”
“就算我睡着了你也会想方设法吵醒我的。”莱姆斯没好气地说,“当然是留校,这样比较方便。”他保不准十二月的月圆之夜会不会发生在圣诞假期里。
“不错,那么今年圣诞节又是我们三剑客的天下了。”詹姆满意地说。
“你问都没问过我,难道不怕我今年会回家吗?”西里斯说。
“你是在逗我?回家能干嘛,听你母亲单曲循环“滚去忏悔”吗?”詹姆的大实话让大家不约而同地笑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