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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了,进组了,进组了。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从前是小透明,现在是男主演,一整个待遇就不一样了。工作人员见了我都魏哥魏哥地叫。一路走过来,我脖子都酸了。都是边走边两边点头回礼给累的。
四毛叫我淡定,说我现在的状态特像个独守空闺多年的小寡妇,忽然听闻丈夫还活着并且在外面赚了大钱,着急忙慌到处显摆的样子。我说,四毛你别做我经纪人了,你去写剧本儿吧,你这随便一个比喻,人设背景都这么齐全。
四毛瞪我说,等你糊透了,我就去写剧本儿。
我问,为什嘛?四毛:等到那时候,我写个惊世骇俗的好本子,让你主演,再捞你一把。
四毛你真是我亲经纪人。蛰伏多年,捞我成瘾。
19
开机仪式。
开机仪式肥肠肥肠的滑稽,一群人排队冲着一尊土地公拜拜,那土地公之前就一直被导演扔在后备箱里,跟臭皮鞋和洗脚盆以及其他不可回收垃圾为伍。我隔着人墙都能闻到臭味儿。
“你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搞封建迷信。收视率这种玄学靠拜土地公就有了?”我对四毛小声嘟囔。
四毛翻了个白眼儿:“以前你的角色都是男十八号,开机都多久了才进组。没参加过开机仪式我不怪你。但这次不一样,你要是敢随便造次惹得导演不高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略略略……”
“开机拜拜是求顺利保平安的,所以拜一方土地就行了。杀青后还要拜,那时候才是求票房求收视。”
一个声音贴着耳畔传来。我偏头一看。一直冷着脸装雕像的金焰清竟然说话了。他本来比我高出一个天灵盖儿,这又几天没见他鼻子都快把我天灵盖戳穿了。这人鼻子干嘛长那么挺!喂别站那么近好吗?喜欢闻头油味儿是吗?
“多谢你的科普。”我不咸不淡地从牙缝里嗞出一句。与此同时猛吸一口气,努力地站了站直。
金焰清:“不好意思。十九岁,还在长。”
24岁高龄已经停止生长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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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金焰清能听见我的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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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走神马?
我眼睁睁瞅着金焰清拽我一起往前走!
四毛说香火要一个人一个人挨着敬,不带这么一拖一的。帮忙递香的小弟一时间有点儿懵。
金焰清也不客气,自己拿起三炷香点上,递给我。
“快,别误了吉时!”
表面看着比谁都严肃,谁知道他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我不敢接那三炷香,只得以一种“别闹了”的眼神瞪他。
他抓起我的手,强行塞给我。我生怕那香掉在地上不吉利,唬得赶紧接了。
金焰清也麻溜地给自己点了三炷,规规矩矩站定,偏过头看着我,做了个口型:“拜!”
我鬼使神差跟着他弯**,连拜三下。又与他一起把香插/进香炉中。
虽然我等小杂鱼先前没参加过开机仪式,但也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为什么开机仪式搞得像拜天地?我怎么感觉我把自个儿给嫁出去了?
我一脸茫然到处找寻四毛的身影,想从他坚定的眼神中得到一些安慰。可目光所及,全是吃瓜群众看戏正酣的高-chao-脸。四毛去了哪里?我视如己出的经纪人你究竟在哪里!!
“咳咳,该我了。”导演冲出人群,以一种“我们赶快结束这一切吧”的架势走完了一套流程。
导演:“掀红盖头吧。”
不是入洞房才掀的嘛!
“过来。”金焰清冲我勾了勾手。
他现在就要掀起我的隐形红盖头了嘛?在众目睽睽之下嘛?
“开机的最后一步就是掀摄影机上的红盖头。”四毛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
我目光落在前方那块血黑血黑的“红”布上,脑袋一阵阵发懵。
“开——机——大——吉——”众人合力扯下盖头,欢呼鼓掌声响成一片,鞭炮噼里啪啦在脚边炸开。
导演拿胳膊肘抵了我一下:“怎么样,第一次参加开机仪式?感觉还行吧。”
我:“还行吧,开机大吉吧哈哈,大吉吧。”
22
开机仪式后的记者群访,有个记者问我准备以一种怎样的心态来演这部大IP,会不会有压力?
我:“兢兢业业演戏,本本分分做人。”
记者:“怎么搞得像出狱宣言似的。”
我:……
那我给您们整点儿活泼的。
另一个记者问:“看过原著吗?对两位男主之间的感情您持什么看法,又将如何演绎呢?”
“害,这俩不就是彼此的白月光嘛,结果呢,这俩白月光,一个越来越黑,一个越来越黄……”
我发誓在众位记者的脸上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