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旧辉讲这句话的时候,大家都以为他要杀了太子让他同宋生在地下相见。但未估到宋生带着烟仔从门外行入来。放眼过去,整个祖屋之外全都是烟仔的人。他们绑着红绳,手开山刀,从四面八方涌出。唔止太子的人,就连其他坐馆的马仔都被彻底控制。万无一失。
堂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待反应过来之后,先前撑太子的几个坐馆即刻换上一副嘴脸。话锋一转,撇清关系。
“宋生!你冇事就好!”太子都想做戏,但是大旧辉只要一用力就会割破他的血管。除了发声之外,他唔敢乱动,“我们都是为社团着想,你返来就唔使选揸fit人啦!”
郑启泽跟在宋生之后入座,大旧辉见郑启泽的眼色之后放下瓷片退到后边。
“太子,你有咩要讲?我给你机会讲清楚!”宋生发声道。
“从我阿爸开始就为白和会做事,我点会咁做啊!”冇人扼住咽喉,太子讲话的声都大点,“是边个要我食死猫!我*你老母!”
“春鸡咁密都会孵出仔!食死猫?你冇扯猫尾系真!”成哥讲道。
【食死猫,背黑锅;春鸡咁密都会孵出仔,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冇扯猫,唱双簧。】
“你有咩证据啊?冇证据就收声!”
太子拍台起身,成哥被他的气焰震到唔再发声。太子转眼望住郑启泽,讲道:
“烟仔,我一向当你是兄弟,依家你摆我一道?”
“半天之前你就开始走动,好似预先就知宋生会出事。”郑启泽点起支烟,慢慢送入唇边,“既然你未卜先知,不如你算下你有冇命行出去?”
“依家宋生信你,你讲咩都得啦!点啊?白和会揸fit人只得你坐?系咪选边个做揸fit人你就要边个死?”太子拍台道,“烟仔,唔要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
太子冷笑一声,转头对着宋生讲道:“宋生,你唔惊功高盖主?你看看他外边的人,他依家黄袍加身都得!究竟你是话事人仲系他啊?”
这句话其实都冇讲错,郑启泽早已声名在外,凭他一句话就可以在江湖卷起风波。但宋生相信郑启泽,他相信他在美国见到的烟仔。如果他要做反骨仔,自己一早死定。
“听闻你同北区警司邓sir好熟的,他依家在天台。”宋生拿出电话,入面传来邓sir的声音,“大佬!是太子透风给我,我唔知的,其他我唔知的!”
太子唔肯罢休,对着郑启泽讲道:
“烟仔,你欠我一次。”
听到‘欠’字,郑启泽放下手里支烟抬眼望着太子,等他讲下去。
“我如果打赢你,给条生路我。”太子死死盯住郑启泽的眼睛,一字一句讲道。
郑启泽看向宋生。今次的事唔是太子同自己的私人恩怨,应唔应承要看宋生的意思。
“他的命你话事。”宋生讲道,“你唔想动手都有千百个兄弟可以代劳。”
郑启泽踩灭香烟,起身。
“我唔钟意欠人情。”
后堂被清空,郑启泽同太子两个站在中间,一众人将四周围住。既然郑启泽应承太子单挑,所有的人就唔可以插手。
太子都有练拳,同郑启泽打虽然占不到上风但都有得打。但郑启泽出手又快又狠,太子只觉得自己的胃已经被打到身体的另一处。两个人的差距已经拉开,太子知道如果继续打落去冇胜算。
腹部又被踢了一脚,太子躬身捂住腹部向后退,伺机抽出袖口的尖刀朝郑启泽刺去。
大旧辉在一边大叫小心,郑启泽也发现刺刀,立刻用手臂去挡。太子的尖刀改过,又锐又长。郑启泽的手臂顺便出现一道血口,几乎见骨。见冇刺中郑启泽,太子想再补一刀。但他未估到郑启泽用伤了的手直接扣紧自己的手腕。太子用另一只手去猛击郑启泽的伤口,想要趁机挣脱。太子望着血不断涌出从郑启泽伤口涌出,但他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甚至更加大力。太子的手终于被扭转到一个几近折断的角度,只得痛到松开手里的尖刀。
随著刀声落地,郑启泽瞄准太子的心窝就是一脚。太子连连后退,喘唔过气。郑启泽跟上前扼住太子的喉咙将他推到墙边,一拳打向他的喉结。太子的喉咙发出古怪的声音,他瞪大双眼望住郑启泽,血从口中涌出。
一拳之后又是一拳,太子的喉软骨被彻底打碎,一早就已经断气。但郑启泽收唔到手,他的脑内一片空白,只望得见眼前的红色的血。郑启泽念起一张张面孔,他们突然间变得清晰无比,同眼前的红混作一团。
大佬昌,阿 king,辉少,太子……
众人望着郑启泽。冇人敢发声。后堂静到只听得到各自的吞咽声。
郑启泽的手臂不断流着血,但他好似根本唔觉得痛。他根本都唔会痛!
大旧辉知郑启泽已经杀红眼,他冲过去拉开郑启泽。
“烟仔哥,他死了!死了!”
郑启泽松开手,太子犹如扯线木偶一般倒在满地血色之中。郑启泽开始听到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