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长公主闻言,悠悠地道:
“今日在这听竹轩,就请静萱妹妹以竹为题作首诗吧”。
“好”任晓萱道,“那就烦请这位小哥为我准备纸笔”。
说着看向自己身旁的小厮,这位小厮正是刚才带领他们兄妹二人进院的李正。
随即李正上前,在主院正中的八仙桌上为任晓萱将纸笔备好,并开始研磨。
李正作为一个奴才,往日没少受人白眼,今日的宋静萱,没了往日的骄横有的只是礼貌与谦和,让他不禁疑惑,这静萱姑娘今日是怎么了,像是变了一个人,压下心中的疑惑,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待李正研好磨,沉yin了片刻后任晓萱随即提笔,动作一气呵成,不一会,就见任晓萱收了笔,放回一边,对着身旁的李正道“多谢”。李正点头。随即见少女对着长公主道:
“怎样才算过关呢?”
长公主一愣,开口道,“这个要看大家的意见。”
接着,众人纷纷附和,都想看看北燕第一花孔雀有多大的才华。
长公主说话的空档,宋世阳已经上前几步,走到任晓萱右侧,低头看了看妹妹的大作,随即皱了皱眉。
男宾席上的三王爷发现了宋世阳的反应,心里冷笑,果然,往日是一无是处的花孔雀,今日是胸无点墨的花瓶,怎么看都是令人生厌的存在。
“就是就是”一旁的四公主闻言应声,“让大家来点评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静萱姐姐的才…华…呀”,才华二字刻意拖了音还咬的格外清晰。
二王爷闻言皱了皱眉,表妹也真是冲动,好容易今天给大家带来个清新脱俗的外表,眼看着要摆脱花孔雀的恶名,一转眼的工夫却又要毁在贫瘠的才华上了么?随即又朝站在任晓萱身边看热闹的宋世阳眨了眨眼,示意他想想办法。目光交汇间,宋世阳一脸茫然,像是没看懂二王爷的意思,侧过头不再看他。
说起来,二王爷的母亲是窦贵妃,而窦贵妃又是宋静萱母亲窦浅秋的同胞长姐,静萱母亲去的早,窦贵妃自然是对静萱呵护备至,相应的二王爷平时对静萱也是多有照顾,这也才有今日对宋静萱的担心。
看到宋世阳的表情,三王爷又是一声冷哼,面露鄙夷,看样子跟宋静萱呆久了,连他哥哥都变笨了,笨还真是会传染。
长公主向一旁的丫鬟示意,丫鬟上前,看了看任晓萱的诗词,见墨迹已经半干,弯腰吹了吹,将纸拿起,随后,又一位丫鬟上前,二人一人一侧将作有任晓萱诗词的纸举了起来,供众人观摩。
就听一旁有位男子轻声念道:
新竹高于旧竹枝,
全凭老干为扶持。
明年再有新生者,
十丈龙孙绕凤池。
话落,众人一阵沉默后,四王爷惊喜道“好诗,好一个明年再有新生者,十丈龙孙绕凤池。”
一旁的三王爷在听闻宋静萱的诗后就僵在了原处,想到宋世阳刚才摇头的样子,心里一紧,他怎么忘了宋世阳是个不学无术的家伙,宋世阳整日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练练兵倒是一把好手,品诗词还真是难为他了,他刚才一定是没看懂宋静萱的诗这才摇头的,随即三王爷龙一陌不禁又抬头看了看宋静萱的字迹,……好秀气的一手隶书。
突然,只见一女子从女宾席上冲了出来,看了看宋静萱的诗作,对着宋静萱怒道:
“这不可能,你何时学会写字作诗的?我怎么从来不知?还有,父亲让你在家休养你怎么又出来了?看我不回去禀告父亲,哼!”。
任晓萱耸耸肩,“所以,这就是你跟嫡长姐说话的语气?”
一句话不冷不热,却如重锤般砸在了宋静宜的心口,她心里最是清楚,很多人虽然嘴上不说,私底下却是对她充满了鄙夷与嘲笑。
本身她母亲嫁给右相就是高攀了的,结果她母亲还是个庶出,身份更是低贱,在众人眼中,当年一定是宋静宜的母亲使了什么恶毒的手段害死了右相的原配夫人,这才成了如今的右相夫人,也才有宋静宜今日的嫡女身份。所以往日宋静宜是最恨旁人以嫡庶尊卑来压她。今日听到宋静萱一句淡淡的嫡长姐,一口气闷了回去。
深吸了口气,宋静宜怒道:
“嫡长姐又怎样,若没有你母家的身份地位支撑,你在这宋家……”
“够了”一旁的宋世阳怒声道,“嫡长姐就是嫡长姐,何时轮到你教训静萱了?没规矩的东西”。
见到宋世阳一脸的愤怒,宋静宜瞬时红了眼,跺了跺脚,哼了一声就朝主院门口跑去。
说起来,宋静宜是在家里嚣张惯了,毕竟家里处处有母亲护着,她早已不觉得跟宋静萱顶嘴有什么错,但她的嚣张与宋静萱的张扬却是完全不同,宋静宜的嚣张是蛮不讲理,而宋静萱的张扬是我行我素。
“我看这诗没准是静萱姐姐提前准备好的也不一定,毕竟今日大家来的是听竹轩,要是作诗也是一定会以竹为题”,一旁的四公主冷冷开口,斜眼瞟了一眼宋